叶歆恬本以为遇刺之后,就与墓的路线偏离,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见到了,果真是命定的缘分,也许是墓主人想看看原身,只不过是她来了。
看到墓的时候,她似乎感同身受了,心脏没由来传来疼痛。墓主人本是享受荣华富贵的将军夫人,如今却落得一个荒郊野外的下场,说起来真的很可悲。
在叶倾权还没成为万人敬仰的将军前,连败几次武试,是这位墓主人一直不离不弃,陪着他吃苦,安抚他的失落,可最终是叶倾权辜负了她一片苦心。
墓主人不但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将军夫人的荣耀,还变成了无人知晓的人,连女儿都得叫别人娘。
有人说不陪你熬过苦的女人,不是好女人,但这位夫人什么都熬过了,却落得一个无名碑,连烧香的人都没有,墓上杂草丛生,要不是一个小土堆凸起,以及那块名字都没有的木板,估计真的会找不到。
风光是宋凝香独享,荣耀也是宋凝香霸占,墓主人连被人知晓的资格都没有。做事做得如此绝的,叶歆恬是真的第一次碰到。
叶歆恬攥紧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绷着脸,眼底透着恨意,她一直盯着墓碑看,即便上面已经被风月吹得有些看不清字迹。
易思瑾则还处于震惊之中,他没有听错,只是看着她悲伤的侧脸,他不好再问一遍。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祭拜叶夫人?”过了会,易思瑾才小心翼翼询问。
叶歆恬冷冷勾唇,她蹲了下来,轻抚墓碑,然后说:“我是想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可结果摆在眼前,我怎能选择视而不见?”
“到底是怎么回事?”易思瑾不禁有些急了。
叶歆恬闭了闭疼得酸痛的眼睛,把事情说了出来:“你看到的是我娘,我的生母,宋凝香并非我亲娘,她只是养育了我。虽说她对我挺不错的,但是她并未教导我,只教我遇到喜欢的就去争取,你就是一个例子。”
易思瑾回想起之前,叶歆恬为了嫁给他,无所不用其极。
难道这些都是宋凝香教的?
“她虽没有真正教导,但是旁敲侧击,多少激发了我的占有欲。当时我认为,你就是我的男人,你也必须是我的男人,抢我也要抢到。”叶歆恬看出了他的疑问,便解释得清楚一些。
“爹爹武试得了武状元之后,某次进宫,看到了宋凝香,也看上了宋凝香背后的青云梯,所以假装了一次土匪的意外,将我娘杀死了,把她葬到这种地方,就没人查得出来,之后爹如愿娶了宋凝香,之后一直高升,成为了叶将军,大权在握。这时,想要一个死人消失,再简单不过。”
易思瑾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叶歆恬也不急着催促,而是蹲了下来,给小小的土堆除草。
“你是怎么知道的?”易思瑾问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叶歆恬也猜到他会这么问,早就想好了怎么回答,“上次我弄伤叶倾城,宋凝香很生气,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开始调查了。”
“不是这么简单吧?”
“最重要的是,宋凝香对我下手了,不然我察觉不出来。”
“这就是你一定要把程韵赶出瑾王府的原因?”如果是,那证明叶歆恬是相当地深谋远虑。
既然话都说开了,叶歆恬没有隐瞒的必要,点了点头说:“对,程韵是眼中钉,也是一把钥匙,她的存在只会坏了我的好事。”
“曼陀罗.干叶是你设的局?”易思瑾双臂环胸问。
叶歆恬摇摇头,只承认一半,另外一半是人心,“放在云儿房间那一包是我放的,其他就是程韵自己的原因了。”
“你就不怕程韵回来找你报复?”比如,刚才那些杀手。
“她没有这个机会。”
“你把她杀了?”
“王爷,我要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人,你肯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啊。”
“那程韵人呢?”自从程韵被赶出王府,易思瑾就再也没有理过,更没有程韵的消息,一个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一个人想要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就一定会有所觉悟,我只是给了她钥匙,剩下的她自己去发掘。”
“说人话。”易思瑾咬牙切齿道,十分讨厌她话说一半掩饰一半。
叶歆恬白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人好无趣,想要知道的事就一定要全部知道,“我把她送回老家了。”
“她恐怕不会乖乖听你的吧?”
叶歆恬单手托着下巴,神秘兮兮说:“我稍微用了点手段。”
易思瑾无奈叹了口气,不再追问下去,因为接下来的事不是他想知道的。
他蹲了下来,一起拔掉墓上的杂草,要不是她说这是墓,他大概会当是普通土堆吧。
全部清理完毕后,叶歆恬不知道从哪里捡了块石头,顺着留下来的痕迹,描出墓碑上的名字,这样总算像个墓的样子了。
叶歆恬为了做全套,‘噗通’双膝跪了下来,磕了个响亮的头,说:“娘,女儿来看您了。”
虽说她不是真正的叶歆恬,但既然附在了原身身上,她娘就是她的娘,这个响头墓主人受得起。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也许原身至今还把仇人当成自己的娘,把真正要看望的丢在了荒郊野外。
“娘,不好意思,第一次来看您,祭品都没能带过来,真的很抱歉。”叶歆恬对着墓碑说起了话,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原身,跪在十月怀胎的生母面前,说着话。
易思瑾一开始对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