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路边摊卖花的,和金碧辉煌的鉴金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金店光顾的人很少,路边摊位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叶歆恬在其中笑开了花,那笑容比鲜切花还艳丽,春珂负责拿客好并且收钱,向泽就像个大爷一样,手持未出鞘的长剑,双臂环胸在一旁看着。有他在,没人敢逃款。
他们三足鼎立,守着一个卖花摊,前来买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果然如叶歆恬所想,枯燥无味的生活,是需要一些东西来点缀的,花瓶摆件显得过于生硬,桌上摆放鲜花,还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样子。
在某处别人不轻易察觉的地方,一双眼睛紧盯着街上的一切,对方眼睛里除了惊讶,还有疑惑,因为竟然不知道叶歆恬还有这种本事。
当初对簿公堂,还以为是凑巧,没想到叶歆恬有抓住人心的本事,都怪以前太禁锢她了,导致她的长处无法显露出来。这不,便宜了易思瑾这家伙,璞玉打磨成了一块耀眼的美玉。
“将军,大小姐好像并不需要我们帮忙。”身旁的随从看着人山人海的摊位说。
叶倾权淡淡扫了随从一眼,说:“这是本将军决定的事,不是你。”
“是属下多事了。”
“现在看来,她确实有几分本事。”叶倾权庆幸前阵子在将军府门口,自己并未与女儿闹得太僵。
叶倾城是他疼爱的女儿确实没错,他已经为叶倾城安排了最好的路,如今叶歆恬那边才是关键,因此他并没有追究叶歆恬伤了叶倾城的事。
叶倾权伸出手,置于灿烂的阳光下,五指指尖对着人群的方向,慢慢收拢了起来,那些认就像蝼蚁一样,任他宰割,这就是位高权重的好处,只要他的手用力收紧,这些人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歆恬坐上瑾王府女主人的位置,意味着他在瑾王府的眼线多了一条,而且在易思瑾身边种下了一颗种子,既有利于叶歆恬,也有利于他自己。
他冷笑了声,接着说:“虽然她有本事,但是作弊的可不止她一个,还是得想想办法帮帮她的,不然凭她那些野花,能卖出个什么好价钱。”
身为他的女儿,竟然被白薇薇那个贱人抢走了金店,他真不知道说叶歆恬天真,还是愚蠢。
随从立刻明白了叶倾权眼中的意思,双手抱拳领命退了出去。
叶倾权就站在二楼小阳台上,继续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在心里盘算着。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他说了声进,门外的人迟疑了一下,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然后关上门。
叶倾城在背影之下站了好一会,双手置于腹部,早就搅得发白了,面朝阳光的高大身影还是没有转身,她深呼吸后,问:“不知爹爹找女儿什么事?”
“你可知道错?”叶倾权拂袖转身,冷冷盯着叶倾城问。
叶倾城吓得腿软,险些跪在地上,幸好及时扶住了桌子,她颤抖着声音说:“敢问爹爹,女儿错在哪里?”
“在我这里你还不说实话?”叶倾权沉声问。
“爹爹是不是知道我收买了金店老板的事?”
“还有呢?”
“我……”
“你不该因为私事帮助白薇薇,叶歆恬是你姐姐啊,你怎么胳膊老是往外拐呢?”叶倾权觉得,以前家中的每一个人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怎么成婚之后,一个个的开始不听话了?
叶倾城针对叶歆恬,叶歆恬不听他的命令行事,还是不是他做主了?她们是不是忘记了,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她们能坐上去?
“女儿只是不希望姐姐赢。”叶倾城满怀委屈说。
叶倾权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跟她分析其中的关系,他说:“爹知道上次没有为你出头,你心里有怨气,觉得我不公平,但是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至于为什么我不能说。可是,瑾王府女主人考核对爹来说很重要,你帮着外人就是不对,在某些事上,我们应该是同一阵线对付外人的。”
“要是姐姐坐上那位置,我呢,我怎么办?”叶倾城深知坐上去就等于有了权力,叶歆恬不会再像从前,任由她使绊子。
叶倾权走到叶倾城身边,摸了摸她的发顶,放低声音安抚说:“放心,爹爹不会任由事情演变成这样的,你是爹最疼爱的女儿,你还有太子妃的身份,不是任何人能动的。”
“你要相信爹爹。”叶倾权再次说。
叶倾城原本苦着一张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没有说出半个字。
另一边,叶倾权的随从出现在街上,他慢慢靠近叶歆恬卖花的地方,混入了人群中,露出了跟等待买鲜花一样的表情。
他掩饰得极好,没有被监视的人察觉出异样,静静等待着,终于轮到他购买了,他拿了其中一束花,从怀中掏出了大面额的银票递给叶歆恬。
叶歆恬拧眉看着那张银票,奇怪看了随从一眼,她这里只收银钱,大面额的银票她兑不了,但是对方却往前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将军吩咐的。”
叶歆恬顿时明白了,朝身边的向泽使了个眼色,她没有接银票,而是从随从手中拿走花束,往后退了一步,说:“先生不是识花人,我不卖了。”
叶歆恬往后退了两步,与随从保持距离,随从正想上前继续没有交付的东西,但向泽未出鞘的长剑挥了过来,打在随从的小手臂上。
“不好意思,手忽然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