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以为他这么聪明,能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话,没想到他竟然给她装傻,这话她要怎么接下去?
“所以,我当然不能当王府的管事啊,因为我会偏心,我先跟你说好,要是你和我爹出现什么问题,我是肯定会站在我爹那边的。”对,往坏处说就对了,有多不好就说多不好。
“哦。”易思瑾淡淡应了声。
哦?就回一个字吗?跟她想象的画面天差地别啊。
“再说了,整个王府管大小事务的,那得多重要啊,我胜任不了。”说实话,叶歆恬是怂了,对她来说安安静静待着就好,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她现在不受宠,已经成为程韵的眼中钉了,要是成为王府的管事,那就是当家主母的身份了,程韵不将她视为眼中钉才怪,也许下次就不是带捕快进王府抓人这么简单了,分分钟是陷害暗杀一起上啊。
不行,当家主母这位置她不能坐!
“本王说你能你就能。”
“哦,你说可以就可以,你会给我放权吗?”
“只要你答应本王在考核中赢得第一,今晚你所求之事,本王只是大手一挥的事。”
“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算威胁呢,是商量,就看本王的王妃答应不答应了,是保命重要,还是管事重要,你一定分得清。”易思瑾如有所指提醒。
“你一定要我今天给答复?”
“过时不候。”
叶歆恬明白,王府所有人的证供,对她来说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答应易思瑾她就亏,不答应就是连希望都看不到。他也是抓住她这点,所以才可以为所欲为。
她紧咬牙关,满脸怒意,捏紧双拳,最终选择妥协,“好,我答应你。”
“王妃果然是聪明人,本王最喜欢和聪明人做交易。”易思瑾站了起来,手摆动袖子,向后一挥,朝黑暗的陈深交代了命令。
叶歆恬只听见耳边咻地一声,大树颤抖了一下,一道黑色身影用很快的速度窜了出来,消失在夜色里。
易思瑾再次给她斟了杯茶,边递给她边说:“喝完这杯茶,今晚在王府里,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本王不干涉。”
程韵的事,他知道一定是叶歆恬所为,但他不想问,也不想追究,偶尔当个傻子也挺好的。
叶歆恬接过冷掉的茶,看了一眼,仰头一饮而尽,砰地一声用力将被子放在石桌上,说:“希望王爷说到做到。”
易思瑾看着她匆忙远去的背影,将手中满杯的冷茶洒在地面上,流淌的冰凉液体从高空中坠落,在脚边溅起。
随后,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茶杯,指尖凝聚内力,然后用力掷了出去,速度很快。
但是,一阵风拂过,九曲桥上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只见他不紧不慢打开手中扇子,另一只手按在手腕处输送内力,扇子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风,将茶杯挡住,接着扇子打横,向泽拿起茶杯向易思瑾走去。
“偷听多久了?”易思瑾冷哼了声,大手一挥袖子,重新坐回石凳上,脸色十分不悦。
向泽微笑上前,将茶杯放回易思瑾面前,径自坐了下来,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俩谈正事,我又不是不能听。”
“既然如此,你大可出来。”易思瑾嘲讽道。
“那可不行,她不知道咱俩这么熟,要是被她发现,像讨厌你这样讨厌我,我怎么接近她。”向泽说完后,点了点头,称赞自己话说到点上,而且有理有据。
易思瑾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说:“谁说她讨厌我了?”
“不用说,我看得出来,她是非常讨厌你。”
“胡说八道。”
“我跟你说,”向泽神秘兮兮凑了上去,单手挡住半张脸,对他说:“再这么玩下去,小心你的王妃拍屁股走人。”
“多管闲事。”易思瑾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说。
向泽耸耸肩,无所谓地坐回原位,唰地一下打开扇子,开始道出今晚来的目的,他说:“不过说真的,陈深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影子,按道理他不会中调虎离山之计才是,为什么叶歆恬遇刺的时候,他偏偏不在现场?”
“是我大意轻敌了。”易思瑾叹了口气说,他也没想到某人的手伸得这么长,他身边估计都有眼线。
“留他们过夜,不是你的风格。”向泽说话向来一针见血。
“敌不动我不动,留着以后也许有用呢。”易思瑾说。
“行吧,这事你自己处理好就行。”向泽对这事不太感兴趣,倒是对另一件事很疑惑,他说:“为什么要放权给叶歆恬,她毕竟是叶倾权的女儿,把她放在身边更是定时炸弹,随时能引爆,把你炸得粉身碎骨。”
“我知道。”易思瑾从来没有忘记这件事。
“那为什么?”这下轮到向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以前易思瑾在想什么,他从来没有猜错,但到了叶歆恬那里,他就真的搞不懂了。
“我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对于易思瑾而言,要是苏氏只是个不相关的人,他不会这么努力,即便关系到性命,况且叶歆恬背后是叶倾权,这件事即使定罪了,也不可能置她于死地,她大可不必这么拼命。
但是,这两天接触下来,她有想还苏氏一个公道的心,他也警告过她,前面是危险的悬崖,再往前是要死的,她也亲身经历了,但仍想坚持下去,他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你这是要她去死!”向泽说着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易思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