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天睡太久了,暂时没有睡意,便喝着热茶,欣赏一轮明月,以及满天星辰,往后像这种宁静的夜晚,估计要少了,能享受尽量享受吧。
叶歆恬这边在品茶,向泽翻过几个屋顶,来到早已有人等候的地方,双脚一落地,其中一只手就负于身后,把另一个瓶子藏进衣袖更深处。
“怎么样,送了吗?”易思瑾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影子被月亮拉得长长的映在地上,他迫不及待询问。
向泽拍了拍自己手掌,空空如也,说:“我办事你放心。”
“那就好。”
“既然关心她,为何不亲自送?”
“她太倔强了,像炮竹一点就爆。”
“是不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易思瑾被说中,不满瞪了向泽一眼,然后问:“我要你查的事查得怎样了?”
“京兆尹的官位是靠关系倾家荡产买来的,但好在他在任期间做得也不错,可私底下收了不少好处。至于他为什么要杀叶歆恬,不是因为儿子的事这么简单。”向泽说。
“此话怎讲?”易思瑾拧眉问。
“有一次,叶倾权带着叶歆恬出门,路上撞见了准备进京考试的静京兆尹,京兆尹的儿子手中有只好看的木鸟,叶歆恬想要,京兆尹的儿子不肯给,于是叶倾权为了女儿就动手抢了,把京兆尹打得毁容,这也是为什么叶倾权认不出他。”
易思瑾听完后,叹了口气,明明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事,大人一旦插手,所有的事情会因此变质。
向泽接着说:“上次在公堂之上,叶歆恬落了京兆尹面子,再加上京兆尹求过叶歆恬救他儿子,但叶歆恬拒绝了,所以他更加怀恨在心。”
“听说前两天夜里,你爹见过京兆尹?”易思瑾觉得合理,因为朝中无人不知,京兆尹是出了名的小气,以及护短。
向泽惊讶看着易思瑾,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
“放心,我没派人盯着你爹,只是总有人自以为是跑到我面前跟我说。”易思瑾拍了拍他肩膀说。
向泽松了口气,不是他不相信易思瑾的为人,而是如今朝中大部分人因太子娶了将军的女儿,以为太子与将军是一党的,势力逐渐大了起来,易思瑾派人防备着他爹向天啸也实属正常。
“你怀疑我爹暗中帮京兆尹查叶歆恬的行踪?”向泽问。
“不无可能。”易思瑾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心思。
向泽摇摇头,说:“我爹说过,他只想安安分分当个官,并不想牵扯太多,不然他也不会明知道我暗中替你办事,一句话都不说。”
“但愿吧。”易思瑾回答得模棱两可。
另一边,明月阁院子里,叶歆恬依旧品着茶,一壶又一壶,直至茶叶变得寡淡无味,她就像喝水一样在喝茶,视线落在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中紧握着向泽送来的药膏,但聪明的她知道,这药膏是易思瑾托向泽送过来的,上面有皇家的标记,一般人拿不到。既然向泽能从易思瑾手中拿药,那就说明,他们两个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那么,向泽才能自有出入王府而不被抓。因此,这一切都是易思瑾的计谋,而她是他棋局上的一步棋。一步他费尽心思拉拢,想要她站一方势力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