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远处的权秀善,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惊叫,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不明白卫少禹怎么了,他嘴里一直喊着什么斯巴达,还有这副疯狂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心底发寒。
他疯了吗?
此时的卫少禹抓住岩壁的手已经麻木,潮汐已经涨到了最大,撞在身上的力量不再增强,但卫少禹却越来越绝望。
正当他精神几近崩溃的时候。
一阵强烈的波动,从自己的头顶传来,这波动稍有些陌生,传递的是一种疑问的信息。
蚁后?
卫少禹清晰的感知到这是蚁后的波动,他猛地看向波动来源。
只见自己头顶的位置,岩壁的一处向内凹陷处,上百只蚂蚁,正躲在岩壁内。
它们脚下的岩壁上,沾着一层淡黄色的东西,感觉粘粘的,上百只蚂蚁都站在那层东西上面或者后面,斯巴达等黑蚂蚁就站在蚁后身后。
此时它们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卫少禹。
一阵阵波动传来,它们在冲卫少禹传递五花八门的信息。
你在喊啥?
你刨水干嘛?
你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你是不是个智障?
它们传递的这些信息,源于他们平时和卫少禹的交流习惯,不太正经。
但是同时它们也传递出一种感激和温暖的情绪波动,让卫少禹再一次鼻子一酸,不过最终还是破涕为笑。
没事就好!
卫少禹回身偷偷看了一眼权秀善。
此时的权秀善眼中,卫少禹哭喊着发疯,随即突然愣住,然后阴邪的回头看向自己……
她当即吓得一个激灵,双手在胸前合握,身子微微后仰的盯着卫少禹。
“完蛋了。”
卫少禹暗叫一声,这不是特么给人家留下阴影了吗,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精神病。
正在此时,一个东西撞在卫少禹腿上,正是那行李箱,卫少禹眼前一亮。
这行李箱如果是锁好的,那么它早在前几股浪潮就卷走了,万幸这行李箱是开着的,海水灌了进去,而且恰好进地面的窝棚柱子挡住,这才没被第一时间冲走。
卫少禹低身把行李箱拉好,拎起来快速冲出潮汐,由于里面全都是水,重的很,卫少禹冲着权秀善大喊:
“愣着干吗!帮忙啊!”
这一喊,权秀善顿时惊醒,快步跑上前来帮助卫少禹拉行李箱。
两人连拖带拽把行李箱拉出潮汐线,这才精疲力竭的瘫倒在地。
卫少禹把行李箱里的水倒了出来,里面大半的东西都被卷走了,幸亏剩了一身衣服,还有牙刷牙膏,以及那些杜蕾斯,其他东西全都不见了。
权秀善看着卫少禹收拾东西,纠结半晌还是开口小声的问道:
“斯巴达?是什么?”
卫少禹其实一边在整理东西,一边大脑在飞速运转。
说别的是吹,男人编瞎话的本事,是天生的!
“唉……”
卫少禹沮丧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斯巴达……就是我昨天做的那柄斧子。”
“斧子?”
“嗯,我希望他能像勇士一样,带我们活下去,所以我给他取名斯巴达,他是我的精神寄托,我从小就很孤独,自从来到这个岛,虽然遇到了你,但我内心其实还是孤独的,如今它被大海卷走了,我……”
卫少禹越说越感性,偏过头擦拭起了眼角。
见他这样,权秀善顿时伸手去抚摸卫少禹的后背。
“我没事。”
卫少禹摇了摇头,似一个受伤的小鹿,缓缓躺倒在了沙滩上。
见他这幅样子,权秀善更加愧疚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卫少禹。
不过很快,她就听到卫少禹的鼾声……
权秀善整个人怔住,大眼睛忽闪了半天,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潮汐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三四点,权秀善睡不着,便坐在海边等待日出。
红日初升,宛如一条红彤彤的海上大道,仿佛只要沿着它跑下去,就能跑到太阳,是一种充满了希望的梦幻。
红日再升一些,梦幻便逐渐变成了灿烂,一道道金色光剑从太阳喷出,直穿天穹云海,仿佛给整个世界注入了蓬勃的力量,唤醒了清晨。
权秀善不禁摇醒了睡的起劲的卫少禹,不忍他错过这神奇而美丽的日出。
而卫少禹,没看到美丽的日出,只有睡眠不足的困倦。
不过天已经亮了,潮已经彻底退了,卫少禹伸了个懒腰,今天必须大干一场了。
“看来岩壁下面也不能住了,现在我们临时休息的地方也没有了,新的庇护所至少需要四到五天的工期,这些天我们只能临时搭建一个,凑合凑合。”
看来这潮汐也就这么大,身后二十多米才是林木线,高出这里又有几米,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卫少禹打算直接退进林木线以内。
“我都听你的。”
权秀善点了点头,她明白卫少禹的意思,卫少禹要专心造房子,食物和水就都要交给她了。幸亏他们把瓶子和螃蟹都放在了椰树林和岩壁交界的阴凉处,防止蒸发和变质,这次算是阴差阳错的保存了下来。
“我先去另一边看看退潮有没有留下蛤蜊。”
权秀善拿了水平,就像礁石滩方向饶了过去。
她所说的另一边,就是礁石滩另一侧的宽阔沙滩,那一边海鲜虽然也不多,但比这边强一点,卫少禹严重怀疑是这沙滩的地形限制,是不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