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回答道:“我们也才刚刚开席,你来的正是时候。”
不知为什么,本来他心里一直挺担心陈渊出现的,可当陈渊真的坐在自己的身边时,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在他的心里也希望这件事能够早日解决吧,不然就像一座大山一般每日压在他的心头上。
他的心情很复杂,这么多年执掌西北军,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因为陈渊的出现却显得异常的拘谨。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让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神色不安的站在那儿。
吴用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算起来咱们有五年没见了吧。”
“其实前几年我就想去拜访你的。”
陈渊的迅速成长一直让他提心吊胆,甚至有过当面去和陈渊请罪到底冲动,不过最终他还是下不了那个决心。
毕竟陈渊的手段他可是深有体会,自己这么做无异于羊入虎口,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他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不过虽然性命是保住了,可他却活的很压抑,有好几次他都在梦里被吓醒。
直到陈渊选择退了下来他才好受一些,所以当知道陈渊和黄绮珊的事情时,他才会主动跳出来指责陈渊,怕的就是陈渊重新执掌兵权以后会对他动手。
不过现在想来自己明显想多了,陈渊如果要对付自己哪用的着这么麻烦,就凭他的实力要暗杀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陈渊这么多年都没动手,没准是真的不打算计较他。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要是当初自己没有产生嫉妒之心,和陈渊并肩作战,两人之间会不会因此成为朋友也说不定,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和陈渊站在对立面。
陈渊自然听出了吴用的意思,或许是当局者迷吧,直到几年之后他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一旁的吴刚在打量着陈渊,虽然那天就见过陈渊不过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毕竟以他的身份没必要去关注一个小人物。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虽然陈渊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不是谁都能比的。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家父亲和陈渊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为什么会对陈渊这么忌惮,不过他始终相信吴用能应付眼前的危机。
“但你还是没有去。”
陈渊喝了口酒,他虽然不打算追究这事,不代表就对这件事不在乎,那可都是他的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战场,换做谁也无法轻易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是现在碰到这件事,吴用可能已经死了,不过那时的自己战乱较多,所以他忍痛饶了吴用一命,之后吴用也算为了汉夏的百姓立了不少的功劳,所以他才打消了报复的念头。
但不代表不报复就能让他释怀这件事,他一直希望吴用能亲自给他死去的兄弟一个说法,可等了几年吴用也没有出现。
“这年纪大了,想法就多,当时想的是能多活几年。”
“以为躲在自己的地盘就能安然无恙,不过自从你今天出现后发现我想多了,以帝师的能耐要想一个人的命不过是抬抬手而已。”
吴用坦白道,陈渊能听的出来这就是他的真心话。
陈渊没说话,转头看向吴刚:“这位想必就是令公子吧,果然是仪表堂堂啊。”
吴用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其实今天的事他也看出来了,陈渊并不是为当年的事而来的,而是为了王涛这个年轻人出头的。
想不到自己千方百计的避开陈渊,却还是因为吴刚的事牵扯出陈渊。
吴刚撇了撇嘴,虽然陈渊很优秀,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很不服气,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凭什么能将自己的父亲吓成这样。
“不错,我就是吴刚,上次咱俩见过的。”
吴刚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言语中完全没有任何敬畏的意思。
言外之意是对陈渊超然地位的不服,既然和自己同辈,该有的敬畏之心必须得有。
吴用顿时吓了一跳,这孩子是疯了吗,竟然敢和陈渊这么说话,没看到他都这么恭恭敬敬的吗,要是惹恼了陈渊就算是他也救不了吴用。
吴用急忙说道:“小孩子不懂规矩,希望帝师别和他计较。”
“爸,他就算是帝师那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你没必要卑躬屈膝。”
吴刚不满的说道,到底是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存在,自然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哪怕是陈渊也不例外。
“你给我闭嘴,这无关年纪的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中有严格的等级制度。”
“他的身份就是比你老子高,那我就要对他行礼。”
吴用解释道,他知道吴刚一时转不过弯来,所以才和他说了这么多。
吴刚:“……”
众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如果吴用不是对陈渊那么服气的话,不可能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很明显吴用也非常忌惮陈渊。
吴刚撇了撇嘴,吴用当众呵斥他让他很没面子。
在场的宾客也没想到吴用没有半点脾气,从头到尾都显得很恭敬,众人本以为陈渊的出现会出现**味,没想到场面会这么平静。
“帝师,你难得来一趟,今天咱们就好好的喝一顿,有什么事咱们私下里再说吧。”
“这么多客人都等着呢,咱们内部的事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吧。”
吴用找了个理由,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陈渊。
陈渊没说话,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
吴用本来就很忌惮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