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什么,都十几年的事情了,哪儿还有什么哀了,”钱银子说着,抬起头看了白锦儿一眼,
“哎哟老板娘别放心上嘛,”
“哈哈哈,又不是什么要紧的,”
“死人嘛,哪家还没死个人的时候了。”
这话本是钱银子自作的洒脱,可是白锦儿现在听起来,却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什么话都没说,轻轻叹了口气。
“你刚才说‘我们’,”
“你现在的家里,人很多吗?”
“差不多十几个吧,有年纪老大的,也有年纪很小的,都是老哥在各个犄角旮旯里捡回来的,有些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姓什么,”
“叫什么。”
钱银子洗碗的手忽然就停了。
她抬起手,手背在额头上擦了擦,不小心碰到破皮的地方,又是吸了口冷气。半晌,她才抬起头看向白锦儿,对着她笑道:
“我叫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