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平的监管下,洪全会和他的几个手下们,吐了再喝,喝了再吐,吐了再喝,喝了再吐……
四五个回合下来。
洪全会体会到,这种滋味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胃已经不属于自己,那种灼烧感,像是穿了好多孔。
而且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眼泪鼻涕也不知在这往返式的机械运动中,流了多少,都快开始流血了。
几颗被折磨的稀碎的心,绝望地望着陆平和曹刚。
他们很想求求他:杀了我吧,杀了我们吧!给个痛快吧!
“没意思,不好玩儿。”陆平看着这几个已经被折磨的没个人形的畜生,往嘴里塞了一支烟,点燃。
洪全会等人本能地退后。
就他们这状态,一旦碰上火源……
关键是,到这个时候了,您都玩儿完了,还说这种风凉话呢?
我们都快被玩儿死了,你才说没意思,才说不好玩儿?
早干嘛去了?
这时候。
陆平听到院子里一阵细微的动静。
“曹刚,你再陪他们玩儿最后一个疗程,我马上出来。”陆平嘱咐了一句后,便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宋老憨正披着一件灰色的褂子,朝外面张望着。
陆平迎了过去。
“孩子,你怎么还没睡啊?”宋老憨说着,闻到院子里洋溢出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儿,而且还有两个塑料桶摆在那里,于是又问道:“这……这是什么?哪来的汽油啊?”
陆平笑着解释道:“宋大爷,是这样的,我们开来的车子没油了,让人送了几桶汽油过来。没想到……没想到把您给扰醒了。”
宋老憨问:“那为什么非要大半夜送过来,明天不行啊?”
陆平说道:“热*胀冷缩,晚上温度低,汽油是按升算的,同样的价钱能买更多。”
宋老憨恍然大悟地道:“还有这说道呢?好孩子,好孩子,就是有学问,跟你妈一样,会过日子。”
陆平道:“那您抓紧去睡吧,不用管我,我还得出去一趟办点儿事儿。”
宋老憨问道:“这大晚上的干什么去啊?”
陆平道:“汽油人家给送过来了,还没给他们钱呢,我去送钱。”
“明……行吧那你去送吧,快去快回,做人就得有这信用。好孩子。”宋老憨家里也没车,也没买过汽油,居然对陆平的话信以为真了。
此乃善意的谎言。
大门外。
曹刚正换着花样的折腾洪全会一行人。
趁着陆平进里面的工夫,这厮还悄悄地拉开拉链,往洪全会嘴里撒了一泡尿。
一个尿颤,居然能颤的那么爽。
曹刚欺负过的人也多了去了,但从没这么舒坦过。
“过分了过分了!”陆平一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便冲曹刚抨击道:“你就不怕他给我咬下来啊?”
“他敢!弄不挺他!”曹刚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是啊。
洪全会等人这会儿已经被玩儿的半死不活了,哪还有力气去咬人?
“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去县城会会那个杨瞎子。”陆平上前拍了一下曹刚的肩膀,说道:“不找他聊聊,宋家村的乡亲们,以后还是没有好日子过。”
曹刚一愣:“现在去?”
陆平强调道:“不现在去什么时候去?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那我跟你一块去!”曹刚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鼻子,一副壮士出山的豪迈感。
陆平一撇嘴:“你?胆儿大了?”
“嘿嘿,收拾坏人,这感觉也很爽,我上瘾了。”曹刚转而又朝洪全会猝不及防地踢了一脚,但对方现在已经不喊痛了。
陆平皱眉苦笑:“曹刚,你也是坏人,你就够坏的了,你自己心里就没点儿数吗?”
“我……我……”曹刚一挠头皮,嘿嘿一笑:“我现在是亦正亦邪,跟你混了。”
陆平再拍了下曹刚的肩膀:“恭喜你加入我的垃圾收容所。”
曹刚一脸狐疑:“垃……什么垃什么所?”
“留在家里照顾好宋大爷,我去去就回。”陆平摊开一只手,催促道:“车钥匙给我!”
曹刚失望地道:“你真不带我去啊?”
陆平道:“带你去就是个累赘!”
曹刚一脸迷茫。
“姓洪的,走吧,趁你还能喘气儿,带我去见那杨瞎子!”陆平冲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洪全会说了一句,便率先迈开了脚步。
一听这话。
洪全会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
我还有救啊?本以为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呢!
想起杨天霸杨瞎子的淫威,以及他身边那两个能吓跑阎王的打手,洪全会精神上立马不一样了。
擦!
这家伙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窦尔敦啊?一个人闯龙潭入虎穴?
还回的来吗?
车上。
洪全会虽然被折磨的有气无力了,但是经过喘息后,精神恢复了一些。
就是喜欢唱京剧。
他忍不住在心里哼唱起了那曲《盗御马》中的一个京戏名段:
将酒宴摆置在聚义厅上
我与那众贤弟叙一叙衷肠
窦尔敦在绿林谁不哇尊仰
……
姓窦的也非是鼠肚鸡肠
饮罢了杯中酒换衣前往
闯龙潭入虎穴
奔走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