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驶到安祥小区的时候。
陆平突然接到了郑三虎打来的电话。
“兄弟我……我……你没事儿吧?”郑三虎欲言又止。
陆平反问:“我能有什么事啊,怎么吞吞吐吐的?”
郑三虎道:“你没事儿就好。你没事儿就好。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永州现在……现在不太平。”
陆平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虎哥?”
郑三虎道:“没……没什么。我就是……好了挂了。”
陆平总觉得郑三虎似有心事。
莫非他感觉到了什么?
机警之下,陆平直接给跟郑三虎关系不错的一个保安打去了电话。
那保安便是在郑三虎住院期间,一直给他陪床的。
这名保安在接到电话后,一直是吞吞吐吐。
但是在陆平的追问下,还是道出了实情。
陆平听后火冒三丈。
三虎啊三虎,他自从受伤住院后,胆子变小了,人也变得谨小慎微。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跟我说一声?
虽然是怕连累。
但!
郑三虎是我陆平回华夏后认的第一个兄弟,谁敢欺负他,我陆平岂能姑息?
于是陆平打电话约郑三虎出来喝酒。
郑三虎支支吾吾地推辞了半天,但还是没能拗过陆平。
某饭店里。
俩人相对而坐。
郑三虎脸上身上都有淤青,动作也有些迟钝,显然是跟人打了架。
陆平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一次一次地跟郑三虎碰杯。
他知道,郑三虎一向是酒后吐真言,不多灌他几杯他是不会说的。
一瓶白酒之后,在陆平的持续逼问下,郑三虎终于向陆平坦白了今天晚上的情况。
当时郑三虎正在一个小饭店里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光头强突然带着几个人醉熏熏地闯了进来,向郑三虎打听陆平的下落。郑三虎只说不知道。于是光头强便把他狠狠地殴打了一通,然后还在他头上撒了一泡尿……
讲完这些之后,郑三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白亮,他红着眼睛说:“唉,要是咱没受过伤,以前的时候,谁敢欺负咱?”
陆平皱眉道:“那个光头强是什么人?”
郑三虎道:“长青区的一个硬点子,是个光头,人挺狠的。”
“又是个光头?”陆平略一思量:“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打听我?”
郑三虎轻叹了一口气:“我哪知道啊,可能是……兄弟不是我说你,你确实得罪的人挺多的,以后还得低调一点儿。”
陆平恨铁不成钢地道:“三虎啊三虎,你现在怎么就变成孬种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是那么的血气方刚。虎哥你听着,你挨打是因我陆平而起,虽然不知道那个光头强为什么要找我,但是他既然找上门儿来了,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郑三虎急切地道:“算了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不就是往我脑袋上撒了泡尿吗,洗洗就得了,没什么。”
陆平愤然骂道:“怂蛋!先喝酒,剩下的事交给我。”
郑三虎伸手拉住陆平的胳膊,将他手中的酒杯放下,规劝道:“陆兄弟,我知道你是看我挨了打,气不过。但是这个马蜂窝咱不能捅,捅了以后麻烦就大了。光头强心狠手辣,一大帮子狐朋狗友,手下小弟多的数不过来,咱犯不着……”
“扯淡!”陆平打断他的话,重新端起酒杯喝尽杯中酒:“我陆平在永州呢,能让他这样无法无天?”
郑三虎皱眉道:“我没住院那会儿也跟你一样,性子烈,嫉恶如仇。直到出院后才大彻大悟,这个社会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有些事儿别太较真儿,忍一忍就过去了,你说呢?”
陆平强调道:“这次我还非要跟他讲讲道理!”
郑三虎低下头喝了一口酒,伸手揩了揩眼睛里的湿润。
看着郑三虎脸上那些严重的伤痕,想象着光头强那帮人往他头上撒尿时的样子,陆平这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郑三虎这一挨打,疼的人不光是他,还有自己。那泡尿像是也撒到了陆平的头上,他闻到了一股侮辱性的骚臭味儿。
陆平攥了攥拳头,关节处吱吱作响。
郑三虎猛然感觉到了陆平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竟被吓了一跳。
陆平瞪着郑三虎问:“告诉我,光头强住哪儿!”
郑三虎使劲儿摇头:“不知道。”
陆平提高音量重复道:“告诉我,光头强住哪儿!”
郑三虎呆呆地望着陆平,一脸苍茫。
他迟迟没有作答。
其实不想让陆平身处险境。
但是陆平已经怒了,还有退路可言吗?
随后。
陆平直接给长青区老大燕天鹰打去了电话,从他的嘴里进一步了解了‘光头强’这个人。
燕天鹰鉴于白可心这层关系,那天在付云龙的鸿门宴上反水,站到了陆平这一队。眼见着现场那复杂的情况皆被陆平一一化解,燕天鹰既震惊又佩服,因此他这之后一直对陆平心怀崇仰之情。
“光头强这小子是不是惹到兄弟你了?用不用我出面摆平他?这小子在我地盘上混,我收拾他不在话下。”
“那倒不用。我亲自来。”
但实际上,陆平很是诧异。
自己到底跟他何仇何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