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安国县城里的山字堂,一直都忙着去揭发李连翘的秘密。
那天徐太实一送走徐咏之,就赶紧去见史都头,到了门上,发现大门紧闭,敲门时,有个面生的仆人来开门。
“我家都头去给县大老爷去汴梁城办差了,”仆人说,“估计要端午才能回来。”
这对史都头来说是常事,毕竟节前,大老爷也要进京给自己的关系送送礼。
但徐太实回家等了三天,逐渐觉得不对,去衙门找差人问史都头,说是得了恶疾请假了。
徐太实赶紧再去他家里,只见家门紧闭,附近有乌鸦起落。
“不妙!”
徐太实越墙而入,看见人死了一地。
两个仆人杀倒在二门外,史都头和夫人双双死在正房,两个丫鬟,一个小厮,都死在厨房里。
再想那个面生的仆人,应该就是凶手。
显然是莫媞派人下的手,也忒狠毒了些!
徐太实来到着色园外找莫媞,却发现那园中烈焰冲天,街坊邻居们正在救火,连园子,带竹楼,都被一把火点了。
“这女人不是普通人!”
徐太实赶紧找段美美来商议。
段梓守听了摩拳擦掌:“太实叔,你我两个追上去,把纪大娘子一家都打死就是了。”
“这个莫媞不是好人,但随便杀人,也不是我们怠!毙焯实说。
“美美你看好店铺,让伙计们做戒备。阿守你先南下,到潭州去提醒老爷夫人少爷小心莫媞。我到鄂州分店去,沿途让各分店准备,如果有什么变数,也好接应一下潭州总店。”徐太实安排道。
段梓守就这么来到了潭州附近。
“结果我到的那一天,你们镇被这帮坏人给烧了,我遇到几个弓箭社的兄弟,都说不知道你们的下落,我就想进城去救你。后来听说他们打了你的屁股。”段梓守对徐咏之说。
“是脊背。”
“哦,脊背,我想屁股打坏了,一定很疼,就在路上准备埋伏他们救你,我之前去水车那里找了个大铁球,准备砸死坏女人,谁知道你居然和她一起躺在车里,姐夫,你怎么能跟坏女人睡觉,你不应该只跟我姐一起睡觉吗?”
“阿守,大哥今晚没跟坏女人睡觉,坏女人在折磨大哥呢。”徐咏之有点尴尬。
“我这边正在练习扔铁球,就遇见小贵姐过来了,她认出了我,就让我来帮忙,说让我先砸车,她来掩护,让我们往北逃,她负责引开敌人。”段梓守说。
“下面我们去哪里会合?”
“三岔口,三岔口,三岔口,三岔口。”段梓守念叨着。
“你念叨什么呢?”
“小贵姐说到了三岔口我们直走,她会右转。”段梓守说。
火石电光之间,徐咏之就明白了小贵的想法。
往东是江西,是往龙虎山的路。
往北是长江渡口,如果在那里准备了船,可以轻松地渡过长江,过了江就是大周的地盘了。
小贵希望给徐咏之和阿守更多的时间!
小贵你个傻丫头!
江西是南唐的地盘,随时可能会遇到关卡和追兵。
徐咏之不知道的是,小贵引敌人走的那条去江西的路,和张欢和徐小朵的路不一样。
她已经决定了,要进入一片只有敌人的陌生区域,那里没有友军,只有杀机。
“不行!”徐咏之说,“我们要跟小贵姐在一起。”
“这事你说了不算。”段梓守说。
“为什么?”
“姐夫,虽然你是我姐夫,但是现在我这里,你是第三把手。”段梓守说。
“第三把手……”
“第一,我姐听你的,是你的手下,但我不是,我最多就是个员工家属,对吧。”
“你不傻呀,组织关系都搞清楚了。”
“小贵姐让我这么跟你说的。”
“第二,小贵姐对我有投喂大饼牛肉之恩,所以我首先听我姐的话,第二听她的话,第三才听你的话。”
“我请你吃牛肉和羊肉,你改听我的!”
“那可不行,男子汉要说了算,不能被轻易收买。”
“……”
“第三,小贵姐说了,如果她回不来,让你跟我姐好好过日子,我觉得既然你是我姐夫,那这件事对我姐非常重要,所以我听她的。”
“真是岂有此理!”
“小贵姐还说,如果你再废话,就把你嘴塞起来。但是我不想这么做。”
“小贵呀,小贵呀,你这个傻子。你要做什么呢?你如果这样死了,我还能理所当然地去娶谁,去过什么日子么?”徐咏之想着,心里一阵阵抽搐地疼。
两个人已经看见了三岔口。
段梓守把徐咏之抱下马来,他用力在马屁股上打了一下,让那匹马直奔西边的路去了。
然后他背上徐咏之,从北边小路上穿过草丛逃走。
东边将会是小贵的去路,徐咏之狠狠看了两眼那条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段梓守背着徐咏之跑了一里地,树上拴着一匹马,小贵都准备好了。
“走!”段梓守和徐咏之骑马奔向北方。
李连翘的追兵,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终于集合了三十多人,李连翘才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带死灵役,而是把他们全都派出去搜索徐小朵了。
“都给我带上备用马,换马追!”
追上了就上法术,先劈死那个傻小子,再烧死那个假婆娘,自己的法术跟大多数巫师相比不算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