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咏之走近床上的那个女子。
他没有贸然出剑。
以李连翘的风格,必然不会自己躺在床上,让人去杀她。
虽然徐咏之自己明白,自己恐怕会下不去手,但是李连翘绝对不会让自己困在那个危险的境地,这个女人防备所有的人,怀疑所有的事。
以李连翘的风格,她一定会把一个徐咏之认识的女子放在那个被子里让他去砍,让鲁莽的男人背负上更多的人命,如果是对她重要的人,就更好了。
徐咏之突然满是不祥的念头。
不会是小贵吧。
算了,想什么呢,夏小贵这么英明神武的昭仪娘娘,怎么会被李连翘抓进书房里。
一想到李连翘一天不死,自己就要一天像这个虐待狂一样去思考,徐咏之真的有点抓狂了,日子久了,非把自己整成变态不可。
有时候,就要莽一把。
徐咏之走上前,一把掀开那张被子。
“啊,是你!”
映入眼帘的是陈小幻那张清秀的脸。
但是和往常那种干净利索的样子全然不同。
陈小幻的脸苍白憔悴,眼睛里泪光粼粼。
“搞什么……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徐咏之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你果然来了,我输了。”陈小幻说。
“嗯……你……不想让我来吗?”徐咏之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不,我只是不想你看我狼狈的样子,”陈小幻说,“你虽然不是我的朋友,但你来了,肯定不会伤害我,多半还会帮我。”
“你刚才说你输了,怎么输了?”徐咏之问。
“我和李连翘打赌来着,我说你不会来,这里太危险了,而你经过了许多,应该学聪明了,但是看起来,进步不大。”陈小幻一脸失望。
“岂止是进步不大,简直是全无进步。”徐咏之苦笑着说。
“我说你不会来,你不会傻到第二次来她的地盘任她宰割。”陈小幻说。
“我也不想来,但是没办法,李连翘做了这么恶劣的事,我总得做点什么。”徐咏之说。
“阿翘说得对,你不是傻,你是情种,你要替段。
“这个评价不太准确。”徐咏之说。
“是不确切,”陈小幻说,“不过我挺欣慰的,我没有看错人,我把段美美送到你那里,你们无论未来有没有在一起,她被你这样对待过,这一生都没有虚度。”
“可我还是没法为她报仇。”徐咏之脸色黯然,他已经知道了李连翘早有防备,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
“你这个人啊,太讲义气了,总要为别人做点什么才行。”陈小幻说。
“这真是个弱点。”徐咏之叹了口气。
“开始我觉得你对她没有那么爱,没有那么爱的人,在一起会幸福吗?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件事。爱有八十分就够了,愿意不愿意给对方十万分的疼,才是幸福的关键。”陈小幻说。
“和你爱的人、爱你的人在一起,其实都不是必须的,但对方必须要怜你、心疼你才行。”陈小幻说到这里,之不由得黯然神伤。
徐咏之觉得她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吞吞吐吐的。
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李连翘进攻自己吗?
不对,她的深情不像是作伪,之前在鄂州陈小幻对自己的亲吻虽然是开玩笑,但她对自己的善意,并没有错。
徐咏之看看陈小幻的身上,她只穿着白色丝绸的睡衣睡裤。
徐咏之吞了一口唾沫。
“你要做什么……”陈小幻被她看得有些脸红。
“把脚露出来。”徐咏之冷冷地说。
“不,里面藏了暗器。”陈小幻按住被子,把自己的脚遮得严严实实的。
“穿鞋,跟我走。”徐咏之去抓那被子。
“不!不!”陈小幻慌慌张张的。
“得罪了!”徐咏之心想,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得看看。
徐咏之用力扯下那条被子。
这是令人大开眼界。
这不是什么洁白光嫩的一双脚。
虽然已经被擦洗过,但伤口附近仍然血迹斑斑。
陈小幻的两个脚跟,都被钢钉穿过了。
两条细细的镀银精钢链,把她固定在了这个床上,如果她动手拆除,自己就会疼晕过去。
“!这个恶女人,也太狠毒了!”徐咏之骂道。
徐咏之抓过一条被单,把她的身体裹起来。
“我带走你。”徐咏之拿剑就要斩铁链。
“我的傻公子啊,你还不明白吗?”陈小幻说。
“明白什么?”徐咏之说。
“阿翘觉得我背叛了她,拿我来当诱饵。”陈小幻说。
“这个人真的很多疑。”徐咏之叹了口气,“你问心无愧,难道不能跟她解释吗?”
“可是我,真的问心有愧啊,我做的事让她恨死我了,我放了段美美,没有杀徐太实,还跑去亲了你。”
“你告诉她这些了?”徐咏之问。
“告诉了,这次我回来找她,都说了,我觉得她是我的爱人,我应该告诉她。她知道我喜欢女孩,那一下只是好奇,但是她还是妒火中烧,就钉了我的双脚,让我用幻术来困住你。她不是恼我去抢你,她是恨我不再忠于她,不再听她的。”陈小幻说。
“好了,这些以后再说,现在我就带你走。”徐咏之说。
“你如果带我走,就是吞了钩,我们俩都会死在这里的。”陈小幻说。
“如果我把你这样剩在这里,你会被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