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气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是李连翘独门的香。
徐咏之心头一万头安格斯大肉牛奔驰而过,这女人的手究竟要伸到哪里,才敢罢休啊!
但是怎么开口问赵匡义呢?
“二哥,你身上有孩子气的女人香,我觉得昨晚跟你睡觉这位,以前睡过我……”
能那么问吗?不得被人活活打死吗?
赵匡义却完全是一种心不在蔫的状态,一会儿,拿出一个小小的手把件儿。
一把小小的玉斧头!
这,是徐咏之的东西。
当初李连翘跟徐咏之要信物,徐咏之手上有一把段美美给他的铜钥匙,还有一个玉把件儿,就是小贵送他的这个小玉斧。
后来徐咏之被李连翘抓走,这个手把件儿就落在了李连翘手里。
李连翘知道这是别的女人送徐咏之的东西,所以并不珍视,昨夜八成是赵匡义跟她要点什么做信物,就把这个玉斧送给了赵匡义。
“别被激怒,徐矜,李连翘希望的就是在你的生活中以各种情况、各种面目突然出现。”徐咏之自己对自己说。
“二哥,你是不是见过李连翘了?”徐咏之突然单刀直入。
“你也认识她?”赵二吃了一惊。
这句反问说明,赵匡义确实见过李连翘了。
“岂止认识,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父母,谋走了我一大半的家产,还害死了我的很多朋友,我也拜她所赐,身负重伤。”徐咏之明白说出两个人的恩怨来。
“原来南唐的长公主,就是那个跟你纠缠不休的女子啊,”赵匡义说,“你的事我大概知道一点,但是不知道原来就是她。”赵匡义说。
“千万不要相信她,这个女人很危险。”徐咏之诚恳地说。
“昨夜李连翘来找我,想要代表南唐来结交我们。”赵匡义说。
“真么巧吗?昨晚南唐的特使也来见了我。”徐咏之说。
两个人对了一下眼色。
徐咏之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糟糕,这是李连翘的计策,她私下做了什么许诺,小贵恐怕完全都不知道。
但赵匡义现在对徐咏之充满了敌意。
“李连翘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子啊,”赵匡义称赞道,“而且也是个漂亮姑娘。”
徐咏之知道事情已经坏了,谁知道李连翘给赵匡义脑子里种下了什么念头!
“曾经和这样一位识大体顾大局的美丽女子有一段过往,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赵匡义接着说。
徐咏之呆住了,他没想到赵二在意的是这件事。
赵匡义也没想到,徐咏之和李连翘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赵匡义想到昨夜李连翘满床打滚,就是不肯让他得手,心里不由得怒火中烧,虽然李连翘的各种花哨办法也让他心满意足(还一晚上没睡),但一想到徐咏之“得手”事自己没做到,他已经就恨徐咏之入骨了。
这就是有些人的愚昧之处,他们看一切都是“占便宜”“赚了”“不亏”,他们不会明白,人还应该有更加复杂的情感、人不应该受威胁、受强迫。
赵匡义觉得自己被藐视了。
在这种恨一点点加深的同时,他对李连翘的爱和控制欲也在不断增长。
前面咱们也说过赵匡义的奇怪**。
一个好看的女人不喜欢我没有关系,但是喜欢我认识的人,就会让我怒火中烧、妒火焚身。
就在这一刻,赵匡义就对徐咏之起了杀心,而对李连翘,也有了死不可解的一种情缘爱欲了。
赵匡义不动声色地,想要了解更多一点。
傻傻的徐公子,一步步地继续走入泥沼。
“你怎么知道李连翘来见过我的?”赵匡义问。
“那个脂粉气味,是李连翘独门的配方。”徐咏之说。
赵匡义咬牙切齿,喵的,你连气味儿都能闻出来,你们得有多少过往啊。
“你就能这么确定?”赵匡义继续问。
“这香非常独门,用烈酒浸取的丁香、肉桂、最独门的还得说是那味草药,就是连翘,这是扣着她名字的草药。”徐咏之说。
徐咏之家卖药的,他最擅长的就是分辨出草药。
但是赵匡义耳朵里,徐咏之每个字都是在炫耀。
“这一定是连翘讲给他听的!可恶,她怎么没讲给我听呢!徐咏之这个渣男,对女孩子真有手段啊。”赵匡义心里全是这个念头。
“还有,那个手把件儿,更不会有错了。”徐咏之说。
“为什么?”赵匡义问。
“那是我的东西,她抓了我,抢去的。”徐咏之说。
赵匡义看看那个玉斧,突然充满了厌恶感,但是要还给徐咏之,他绝对不能够,要扔在地下,他又舍不得,于是顺手就把这个手把件装进了马鞍袋里,不去看它。
“二哥,我不是为了要回那个手把件,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女人有多危险。”徐咏之说。
“够了!”赵匡义脸色铁青,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徐咏之啊徐咏之,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你把这些真话说出来,赵匡义能高兴吗?你只是死了父母亲友而已,人家赵二呢?听完你这些话,赵二失去了整个爱情!
徐咏之和赵二骑到衙门的时候,集合鼓正好通通打完,大家都卡着点儿到了。
大周禁军穿过东京城的街道,分批出城。
行军计划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上,今晚的第一站,是东京东北四十里地的小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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