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拔出腰间佩剑,再无犹豫,向天永安的颈间劈下。
落剑的瞬间,眼角流下一滴泪珠,从滚烫,再到冰凉。
冷冷砸在天永安的皮肤上。
同时间,温热的鲜血,溅上天承逸的脸颊。
那一刹那,两人心底都有一缕悔意浮现。
然,为时已晚。
唰——
血腥弥漫,头颅点地。
所有的恩怨纠葛,仿佛一下子尘埃落定。
天承逸站在原地剧烈喘息,眼底蔓延出崩溃的情绪,曾经父慈子孝的画面席卷而上。
他努力挣扎了这么久,重活了一次,真的做到了他想做的事。
可为什么,好像没有预想中那么痛快?
他捂住开始泛疼的心脏,身体一阵阵颤抖,手里沾满鲜血的剑哐当砸地。
望着逐渐冰凉的天永安,双目失神,杂乱纠结矛盾的思绪疯狂交织着他。
天长歌不忍看方才血腥的画面,闭上了眼睛。
煎熬了许久,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到此刻的天永安,当即泪如雨下,崩溃的嚎啕大哭。
没了,彻底没了。
多么可笑,他的父皇,被自己的哥哥亲手杀死了。
“天承逸!你不配为人!你是个没有感情的畜生!”
“皇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残害那么多天渊国之人,值得你害死父皇吗?”
“我们都是同血同脉的亲人啊!你怎么忍心?”
字字泣血,诛心反问,天承逸死死捏拳,神情渐渐归于平静。
脑海中突然翻涌起,当初被下令斩首,被天永安下令按上斩头台的画面。
斩首那断骨裂筋的疼痛,他不能忘!
天承逸按上脖子上长长的疤痕,回首瞪着天长歌质问。
“那这又算什么?他还不是怕皇位被抢,下令斩了我的脑袋?”
“他还不是为了皇位,不顾我们的父子感情?”
“龙生龙凤生凤,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跟没差!一报还一报罢了!”
他们从来都是一丘之貉,他不会后悔,也永远不能后悔!
早在之前斩首时,他们的父子感情,早已被斩断。
天长歌哑口无言,失神的看着他脖子上的疤痕,再看向天永安的脑袋,无尽苍凉。
没了,这个世界,他什么都没有。
皇位他不在意,只要能让天渊国长存下去,天渊百姓们平安喜乐,他都满足了。
为何父皇和承逸会……
一时间,大殿内更为寂静,天长歌呆呆钉在石柱上,任由鲜血逐渐剥离身体。
眼中的所有光芒散去,他也跟着平静下来。
“轮到我了吧,你准备怎么了结我?”
天长歌主动闭上了眼睛,“来吧。”
他无法挽回悲剧了,更保不住天渊国了。
天承逸没有作声,早已平复下复杂情绪,悠哉哼起了小曲。
有什么好难受的,没了个不重视他的爹罢了。
坐上皇位,让傀儡大军称霸世界后,他要什么有什么。
拥有的东西,比这可笑的父子情更实在,到时候还有谁敢藐视他,谁还敢不正视他的光芒!
天永安不重视他,他就要全世界人都记得天承逸这个名字!
天承逸慢条斯理的提起天永安的脑袋,步步踏上台阶,坐上了被鲜血染红的龙椅。
从上俯视下去,满地残肢碎骸。
除了天长歌和傀儡大军们,再无站着的人,他终于成了天渊国的主宰!
这回,再也没人像上次一样,冲出来反抗他。
天承逸享受的半阖起眼睛,一手撑着脑袋,低哼着歌。
声音回荡在大殿内,诡谲万分。
接着,他倏然仰天大笑,把天永安的脑袋,冲天长歌砸去。
“看到了吧,我要的东西已经都到我手里了!”
“我终于成天渊皇帝了!”
“很快,这个天下都是我的了,乔倾颜,季无尘,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他操控傀儡们跪下,无条件服从的傀儡们双膝跪地,齐声高呼。
“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金銮殿的傀儡们,殿外、皇城内,乃至封锁天渊国的傀儡们,也都跪了下来,嘴里高喊这话。
天渊国彻底陷入死寂,悲凉缭绕在上空,挥之不去。
听着整齐响亮的呼声,天承逸放肆大笑,终于体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敬感。
“唯我独尊!这是我天承逸的时代!”
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原来这就是处于高位的感觉,和王爷身份全然不同。
他人生头一回,感受到如此酣畅淋漓的感觉,仿若飘上了云巅,飘飘然。
天承逸挥挥手,“平身吧,把这些垃圾都丢出去,把朕的金銮殿打理干净。”
他细心抚平龙袍上的褶皱,开始想入非非。
“朕上位了,朕的女人们也该开始选了。”
后宫三千佳丽,想想都觉得美。
“不过天渊国的姑娘们,朕都看腻了,除了乔倾颜还值得玩弄一番,其他都不要了。”
天承逸摇摇头,“还是等朕拿下了其他国,再慢慢从各个国里挑吧。”
他期待的摩拳擦掌,把每个星国里最年轻,最貌美的姑娘,都招入他的后宫,多美好的日子啊。
天长歌本来不想说话了,听他说的话越发过分,再也忍不住开口。
“你太过分了!神医大人是北昭王妃,你不能玷污她!”
说什么玩弄,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以为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