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极少看到她,哭成这副模样。
一直以来,这小丫头都是小野猫的形象,能屈能伸,淡定如风,邪气不羁。
总之,各种样子都有,但这么柔弱戳心的样子,还真少见。
可把他给心疼矜贵的,眼泪都要灼穿他的指尖了。
季无尘长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尽量轻柔的安抚她的情绪。
“本王宁愿跟你一起承担,也不愿看着你一人默默承受!”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还怕我这个老男人受伤?你要是出事了,让我一个人怎么办?想让我孤独终老么?”
“老子好不容易娶了你这么个娇妻,怎么也得栓紧咯,死都别想甩开我。”
他故意开玩笑缓和气氛,撩起衣袖,当面露出了他的皮肤。
继上次的洗小裤裤事件后,这是他第一次,在北昭王的身份下,露出没有遮盖的皮肤。
哪怕只是手臂。
事到如今,他没有再隐瞒自身秘密的打算。
“咬一口,要中毒,就毒个彻底,夫妻同步,你是什么情况,你家爷,也必须跟上。”
乔倾颜惊讶的看着他的手臂,一条条猩红的血线,像是玻璃上的裂缝,遍布了整条手臂。
狰狞诡异,看了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手也开始疼了。
“你的手……”她反应过来,“该不会你全身都这样,所以才一直包裹的这么严实吧?”
“嗯。”季无尘淡淡应了声。
又放心不下的看了看她,心下忐忑。
“很丑,吓到你了么?”
乔倾颜将手轻轻放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判断他的情况。
“这就吓到了?你以为我吃素的?我什么没见过?”
“就因为怕吓到我,一直瞒着我,你没比我好哪去!”
这跟生不生病没关系,应该是咒术留下的隐患了。
一旦把咒术消退,他就能恢复正常了。
乔倾颜看向他的脸,抚上他的面具,“所以脸上也是这样?”
“嗯。”
季无尘深深看着她,始终没有看到半分嫌弃和害怕,一直悬着的心,和长久以来的担忧,终是烟消云散。
真好,她不怕,她能接受这么不完美的自己。
他闷闷道,“我本来不丑的,不该是这样的,你放心,一等解决咒术,这些问题都不会存在。”
他其实更想用最完美的自己,出现在她面前,不想让她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
听到他蔫下来的语气,乔倾颜勾起了笑意。
“原来我们都一样,都是因为在意,所以才想隐瞒,现在你能理解我了?还凶我吗?”
他现在肯露手臂了,说明他放下了芥蒂。
让他摘面具,肯定也不在话下,他真正在意担心的东西,可以释然了。
但现在不是最佳适宜,她希望等毒解开后,她再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那样更能安心。
“凶!”
季无尘把手递到她面前,“除非你咬一口,我要陪你。”
乔倾颜笑着拍开他,“得了,别给我添乱了,你就在旁边陪着我好了。”
“不行,你中毒,我也必须得中毒。”季无尘不退步。
她肯定不止中毒那么简单,她那么久不发作,理应是个好事。
但她眉眼间总缭绕着淡淡的忧愁,可见此事没那么简单,她可能遇到了新的麻烦。
他不能就这么被忽悠了,今儿个必须得缠着她。
他的目光太过犀利,好事猜到了七八分,乔倾颜无奈摇头,实在拗不过他。
长话短说,三两句概括了事情原委。
“还有半天时间,你怎么不早说?让我在这掰扯这么久!”
季无尘炸毛了。
早知道,他该等到事后再跟她理论了,现在白白浪费了一刻钟的时间。
乔倾颜冷笑,“知道就好,赶紧闪开,别再给我添乱!”
还有两个时辰,刚才和他理论的时候,她突然捕捉到了一股灵感。
倒是一下子提醒了她。
这下,意识到了危机,和时间的流逝。
季无尘心慌了,一毫一秒都不敢耽误她,乖乖站到了边上。
“好,你忙,有什么你随时使唤我!”
他的眼睛扫过两只四脚朝天,肚皮翻天的小白鼠,打了个冷颤。
火烧眉心,想到她不止中毒那么简单,腿都开始发软,站不住脚。
想他堂堂北昭王,踏过多少战场,经历了多少生死绝境,都没这一刻恐惧。
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属于他的家,等到了他的小娇妻,甜蜜日子没过上几天就要……
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了!
想到这,季无尘拿出一堆传讯石,灵力一挥,一口气把所有传讯石觉醒。
“解毒丹炼制出来了没?本尊再给你们最后两个时辰的时间!”
“再没有任何进展,本尊端了你们医药工会!”
医药工会身为大陆最大的医药境地,竟然至今都没有任何方案出来,这效率属实太慢了。
他早就觉得这群老家伙办事不靠谱,否则工会内也不会乱成这幅样子。
砰砰砰。
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后,暴怒声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不停回荡着。
会长和随从都被吓了一跳,嘴角抽搐的看着那一堆传讯石。
“会长,要不要我把它们丢出去?”
会长缓了缓,颇为镇定的抿了口茶,显然早就习惯那位爷的作风,知道了他的德行。
“不用,正好犯困,听听,提提神。”
他玩味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