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南忍住了笑。
“这种事呢。需要练的,你喜欢,多练练就好了。”
“练练就行了?”
唐敦厚虚心请教着。
这件事,是他心里最大的痛。
那个红包他一直在收着,每次想来,都感觉巨大的耻辱。
“其实呢,这就是一种功夫。观人如观骨,方能明性见心。懂了么?”
“......”
晚餐,两人在客房内吃的。
酒店点餐,伙食自然还算不错,菜肉齐全。
休息了会,两人下了楼,走到大堂,朝大堂值班打听起来。
“你好,我想问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转转的。”
“东边商业街,是小吃街,出门向西走,那边....有个大戏院,立马是马戏团表演,还有脱衣舞看,五块钱一张票,再远一点,你们路过就知道了。不过不要走的太远,附近还好,别的地方有点乱......”
大堂值班很热情把附近有什么地方特色说了下。
原因,无非是沈建南塞了十块钱。
资产做大,需要资本化,资本做强,需要资产化。
如今第一资本的资本额开始膨胀,沈建南不得不考虑资产化的步伐该怎么走下去。
但,想要资产化,必须得介入实体经济。
这就必须要研究整个国内当下的经济环境。
有人说,要想了解一个时代的经济,未必就一定要看什么数据。娱乐消费行业,往往比各种经济数据更能看清当下的经济形势。
六安作为华夏中心地区之一,各行各业的状况无疑能反应出当下国内经济最真实的状态。
最简单的,当然就是供需关系。
供不需求,供大于求,每一种,都意味着不同的经济环境。
自出酒店大门,两人一路直行,不久,到了一段略有昏暗的偏僻地段。
四周路上,站着一排排大长腿美女。穿着五颜六色,超短裙,白肌肤,让路人又是低骂又是流连忘返。
和香港一些街头相比,质量上也不算逊色,如果说有什么区别,可能就是有的爆炸头让人感觉审美观太落后。美女们都非常热情,面带笑容,时不时向路人投上一个勾人的眼神,遇到男人,总会热切招呼。
唐敦厚眨巴着眼,欣赏着,反正看看又不要钱。
对此,沈建南倒是没有什么鄙视。
这种事,自古以来都有,人的本能,不存在什么歧视或鄙夷。
挣脱几个姑娘的热情拉扯,两人走到了宾馆值班说的大戏院附近。
说是大戏院,其实也大不到哪里去。
门口,摆着一张木板,上面贴着一幅画质很差的宣传广告。
就像是sè_qíng杂志,充斥着不堪入目的内容。
明码标价。
五元三场,来自蜀地的xx舞蹈团。
“老板,要不要看表演。”
很抱歉笑了下,拒绝看场子的邀请,沈建南两人继续前行。
不久,到了一条全是吃喝的商业小街。
冒着热气的包子、喷喷香的烤红薯、夹杂着各种小吃,依稀可见冷饮店混杂在其中。
街头,很热闹。
虽然命令上各种商业活动还没有全面放开,但已经闻到味道的人,开始堂而皇之做起了生意。
一些下了班的男男女女们,走在街头上逛着。
整个城市充满了生的气息。
“抢劫啦,抓抢劫的......”
突然的,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还没等沈建南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辆摩托车就呼啸而过。片刻,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捂着耳朵在后面哭喊着,追着。借着街头店铺的灯光,可以看到,女人的耳朵上鲜血淋漓。
“哄......”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跑掉的摩托车忽然又掉头转了回来。
“死三八,草泥马的,没钱带你麻痹的耳环......”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女人脸上,女人被打懵了,恐惧望着摩托车上的男人,再也不敢叫喊。
“叮铃......”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地上,一颗闪着黄色的耳环落在了地上。
“哄......”
摩托车又呼啸着离去。
沈建南两人都没有去做那见义勇为的人。
对于唐敦厚来说,这种人再平常不过,他的职责只是保护沈建南。
至于沈建南,望着加速离去的摩托若有所思。
他在想,这个曾被后世人们津津乐道的时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时代。
在后来人眼里,一谈到九十年代,说的最多的就是机会和机遇。哪怕是一只猪,似乎站在时代的风口上也能被吹到天上去。
可是真当他再回到了这个九十年代后。他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抢劫引起的骚乱很快过去了,生活在此的人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那个耳朵留着鲜血的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沈建南转过身。
灯花通明下的城市,有着其他地方没有的繁华,但远方,又是无尽的黑暗。
突然的,沈建南有些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了。
因穷而乱,因乱而穷。
这是一个拳头大于公理的年代,这是一个凶恶大于法律的年代。
这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年代。
天亮。
汽车再次启动,随着太阳升起,迎着朝气,汽车高速行驶在宽阔的路上。
没有堵车。
周围最多的就是自行车,偶有摩托车轰鸣过去,也会引得路人一阵侧目,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