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尤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一而再再而三,可怜的鱼儿终于为自己的再次任性付出了代价.....双眼无神看着天花板,身体本能抽搐着,任由体内的水分化作粘液无意识从嘴角往外溢出......
......
夜至深。
月光从窗外透过,银辉洒在卧室,带来了一层朦胧的皎洁之色。
宋晓丹疲惫睁开眼睛,她轻轻侧起身,望着沉沉睡着的沈建南,脑袋贴在了沈建南的胸口,手也抚在了那张印入了她灵魂深处的脸上,星眸点点的眸子里,在月光中,全是无尽柔情之色。
“建南。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不要丢下我,好么?”
沉睡中的沈建南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
他在做梦。
做一个很遥远、很虚幻、很不真实的梦。
梦里,他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经历过的世界,梦里,他高歌载舞肆意狂欢,却找不到归宿和终点,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能肆意释放着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堕落在无间地狱。
忽然,一道亮光照亮了世界。
随着亮光升起,一张张模糊的脸忽然出现,渐渐,模糊的脸变得逐渐清晰而又深刻,承载着他再也无法忘记的记忆,让他感觉到一种特别的温暖和舒适。
梦醒了。
天亮了。
一道微弱的阳光从窗帘透过,照在眼睛上,让人本能想要去合上眼睛。
但沈建南没有合眼,如果不是分别在即万分不舍,她又如何会放下一切尊严,心里涌过一丝愧疚和感动,沈建南的手抚上了宋晓丹乌黑柔顺的长发,在她的头皮上细细轻轻摩挲着。
很细腻。很舒适。
宋晓丹像是清晨早起的猫咪,脸上浮现起一丝红晕,泛着星光的眸子,迎上了那双刻在灵魂里的眸子。
“建南。我想要个孩子。”
“嗯。我们一起努力。”
两双眸子交织在了一起,谁也没有说话,但身心相连,一切早已尽在不言中。
“.....”
八月份的赫尔基辛是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季节,四散的阳光从高空投在地面,柔和的光线带着勃勃生机,为这里带来了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天气。
温暖而又舒适。
如果是往年,每到这个季节,乔克.杜宁就会带着妻子和孩子,去往芬兰湾海滩度过一个舒适的盛夏假期,品着啤酒,饮着冷饮,畅快拿着冲浪板到海上冲浪。
但今非昔比,站在温暖的阳光下,乔克.杜宁就像是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只有冷入心底的冰寒,比年前的寒冬之夜还要更加冰寒。
乔克.杜宁失业了,失业了整整四个月,尽管他一次次又一次坚持投着简历,却找不到需要的工作。
“嗯....”
“噢.....”
卧室方向,女人的喘息声不断传来,蕴含着的激情和放荡,乔克.杜宁非常熟悉。
他知道,那是他妻子劳拉的声音。
对此,乔克.杜宁就像是没有听到,站在客厅里,眺望了一下远处的天空。
高楼大厦的空隙里,天空泛着红色,云彩交叠之处隐隐有些发暗,暗中含紫,颇有些绚丽壮观。
金融危机,这个词他还是从报纸上看来的,在这之前,他一直不明白金融危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突然,房子不值钱了,不少公司莫名其妙就倒闭了,甚至连银行都关门了好几家,一夜之间上天台跳楼都需要排队,公园里更是挤满了神情呆滞的的流浪汉。
他所在的工厂,也莫名其妙就这样破产了,到了现在,连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都变得十分困难。
“喔.....”
缠绵妩媚的声音,令乔克.杜宁的太阳穴急速跳动着,心里的冰寒无声无息渗透了他的血液之中。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深爱的女人会背叛他。
为什么?
乔克.杜宁想过,但现在,他已经不想去想了。
转了一下手里的左轮枪,检查完子弹,乔克.杜宁面无表情,踩着步子推开了卧室房门。
砰!
砰!
随着两声枪声响起,床上一对男女瘫软在了血泊之中。
砰!
又是一声枪响。
这,就是金融危机带来的影响么?
可是,金融跟我有什么关系?
嘴里吐着血沫,乔克.杜宁的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意识停留在了最后的疑惑里。
“nokia,沽300000万股”
“kone,沽二十万股。”
“......”
赫尔基辛金融区一栋大厦。
尤利娅.西多罗夫坐在沈建南怀里,有条不紊下达着指令,随着她的指令在交易员的手下传达到交易区,中央区计算机的led显示器上,泛起一阵阵红光,红色的数字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疯狂闪烁着,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郁的血雾。
八月十五号。
德意志联邦银行再次上调基准利率百分之零点五个基本点。犹如一场饕餮盛宴,凸显出劣势的芬兰、瑞典、丹麦都遭到了资本的大幅抛盘。
谁也不知道,一场赤裸裸的掠夺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