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你的老板也实在太大方了吧。”
“六万英镑的手表,老天,我做梦都不敢去想。”
“还有宾利。居然奖励宾利,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不知道你的老板是哪位尊贵的先生?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可以跟这样大方的老板做事。我的老板抠门的要死,迟到一分钟就要扣五十便士。我上个月因为迟到,被足足扣了三十英镑。”
“......”
群众演员们,尽职给老罗伯特灌着酒,真真假假羡慕着他的巅峰人生。
这些都是诺曼.拉蒙特安排的,不过在这一刻,他心里还是感觉五味陈杂,特别的不舒服。
那些旧日同学脸上的谄媚和热情,简直就跟他回到家遇到家里的苏格兰牧羊犬一样令人恶心,就连跟他最久的助力梅森.罗文,居然也一幅羡慕和妒忌的样子。
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而已,用的着这么去舔么。
但拉蒙特还是不得不打起了精神,筹备了这么久,等的还不就是这一刻。
“你们连我的老板都不知道,他可是在全世界最聪明、最有远见、最出名的大人物。沈建南,你们知道么?就是那位qiáng_jiān了芬兰和意大利的绅士。”
“哦买嘎。居然是他,约翰,我真羡慕你,居然能够跟着这样的大人物做事。”
“你们公司还需要人么?”
“我最近正好失业了,看在上帝的份上,约翰,可以介绍我一份工组么?”
“......”
“......”
群演们的超长发挥令诺曼.拉蒙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按在屎盆子里不断摩擦,他不得不开口打断一下几人之间的谈话。
“咳咳!各位,我想和约翰单独谈谈,可以么?”
“......”
“......”
一种人面面相觑,说真的,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虽然拉蒙特承诺给他们每人报销车费和伙食费以及误工费,但如果能够得到老萝卜头的青睐,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就在面前。
但拉蒙特终究是财政大臣,迫于曾经在读书时期就留下的畏惧,在场众人在梅森.罗文请的姿势下,还是心有不甘的离开了会场。有人已经打定主意,等到合适的机会,一定要老萝卜头求一份工作。
喧嚣的宴会厅逐渐安静,只留下老萝卜头和诺曼.拉蒙特相对而坐。
喝醉?
谁都不是傻子,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喝醉。
事实也确实如此,对于老萝卜头来说,被包装的酒比起华夏一些陈年散酿,劲道还是差了很远。在申城十五年,这家伙就是靠着那些刚开始一口就会被闷晕的葡萄酒和白酒,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年头,排解心中的痛苦和寂寞,到走的时候,他已经能随便灌下去五斤二锅头了。
“约翰。我想你也明白这次为什么我们会见面,是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约翰。对于曾经的事情我真的感到抱歉。”
一瞬间,老萝卜头差点泪流满面。
曾经无数个醉酒的梦里,他都在想自己如果能够像电影里的超人那样无所不能,就回到英格兰先打爆拉蒙特的卵蛋,让他为曾经对自己的欺辱付出代价。再找到前妻,让她为此痛哭流涕。
但那时候,一切都只是想想罢了。
越理智,他就越感到绝望,古老的拉蒙特家族拥有丰富的资源,有钱,有势,他一个被流放到华夏的倒霉蛋,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可是今天,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那个曾经把黑锅都丢给他,骑在他肩膀上偷看女人洗澡的混蛋终于朝他低下了脑袋。
情不自禁,老萝卜头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拉蒙特,你个王八蛋恐怕从来都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哈哈——”
“......”
“......”
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老萝卜头,拉蒙特狠狠攥了攥拳头,很想将酒瓶子砸到他脑袋上。
但理智,终究让他克制了。
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老萝卜头早已不是曾经的罗伯特.约翰,哪怕他是这个国家的财政大臣。
权利?
作为财政大臣,拉蒙特再清楚不过什么是资本主义了,在这个国家,精英制度意味着,资本就是权利,政府,也是为资本服务的。不管是梅杰、他或者其他大臣,如果资本需要,他们都只是随时可以更换的明星罢了。
何况,他这个财政大臣还能做几天都是未知数,如果他处理不好现在的事情,也许,下个月他就会因此而被炒鱿鱼。
一想到这点,诺曼.拉蒙特顿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老萝卜头没有继续咄咄逼人下去,倒不是这厮有多大方,有些事情终究得有个度,过了,就不好玩了。
收敛起脸上的狂笑,老萝卜头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给诺曼.拉蒙特倒了一杯。
“诺曼。我接受你的道歉。”
拉蒙特苦笑一下端起了桌子上的红酒,但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谢谢!”
两人一饮而尽,随着酒杯落下,拉蒙特继续起了此行的目的。
“约翰。我需要和你的老板谈谈,你可以帮我介绍一下么?”
“因为英镑的问题?恕我直言,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引荐,也不是还为曾经那些事情怪你,那时候我们都还年幼。我的意思是,就算我引荐了,我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