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魏渊这招声东击西,借着先入为主的观念让这小太监把重点放在荔枝这等小玩意儿上,从而套出那三人是否去过东宫的真相,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可没想到魏渊这话一问完,那小太监立马摇了摇头,“没有!”
这两个字一出,太子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到要看看这回魏渊要怎么收场。
魏渊则似乎是微微一皱眉头,“没送吗?”
小太监点了点头,“没有,昨日三位大人前后来过两次,我看的清楚,手里都没有提着荔枝!”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是一脸哗然,不可思议般的看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的太子。
“你放屁!”
太子怒急,转身一巴掌狠狠甩出,力道之大,再加上他修士的灵气,这若是甩中,凭那小太监羸弱的身材怕是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可还没等巴掌落实,魏渊便已经一把将他抓住,冷笑道,“太子殿下,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这个时候,那小太监才终于想起自己主子曾经的吩咐,赶忙一下子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小的错了,小的错了,三位大人从未错话了!”
说着,小太监便狠狠的甩起了自己巴掌来。
皇位之上,梁雨枢脸色阴沉下来,微微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把他拖下去!”
殿外侍卫赶忙将那要死要活的小太监给架了下去,等小太监离开之后,梁雨枢才转头看向太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太子顿时万念俱灰一般,背靠着龙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嘲的轻笑几声,“治下无方,治下无方啊!”
魏渊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到了关语堂的身边,他此刻绝不能再咄咄逼人,倒不是因为怕太子狗急跳墙,而是因为他怎么说也是帝王之子,哪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儿子败得一塌糊涂之后还要受别人嘲讽的。
现如今魏渊要做的是帮梁竹坐上这个位子,先前那一番言论和攻击也算是在为三皇子梁竹夺嫡出力,现如今太子已然败无可败,他若是继续下去,那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太子跌坐在龙柱之旁,面如死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今日之后,这位太子怕是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陷害忠良乃是重罪,即便是他身为皇室,不可能真的将他凌迟,可这储君的位置怕是已经保不住了。
庙堂之上一些眼尖的官员这回算是终于明白过来了,他们早应该看出来,这不是三殿下在与太子夺嫡,而是圣上。
在魏渊这个禁天司提司出面的那一刻这件事情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提司隶属于禁天司管辖,禁天司只听命于圣上,这还不够明显吗?
要说魏渊出面还说明不了什么的话,那今日关语堂都已经上朝了,要是他们在没点儿眼力劲儿,恐怕也是时候辞官返乡卖红薯去了。
一时之间,所有官员内心都已经通明,看来这场夺嫡之战并不是皇子们在争夺皇位,而是圣上在选人而已,今日之事很明显,太子落榜了。
早朝结束之后,一道圣旨驾临东宫,梁泽被罢免储君之位,授以闲王封号,兼康州禁军中郎将,封地为康州,择日前往。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提司府内魏渊正与梁竹对坐饮茶,轻笑一声,“你的父皇还真是心疼你啊,把梁泽贬到了康州做了个看门的,康州刺史张牧之乃是行伍出身,即便现在退役也是一身戾气拦挡,且又是张波的父亲,有他在,梁泽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卷土重来了。”
梁竹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是魏公子的计谋天衣无缝啊。”
“天衣无缝?”
魏渊眉头微微一挑,“并非如此。”
“哦?”
梁竹愣了一下,“有何处不妥吗?”
魏渊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摩擦着茶杯,“虽说鸿胪寺少卿等人是去了东宫,可谁又能证明他们与梁泽商议的是什么事情呢,即便是梁泽来一句招三人前来不过是饮酒下棋作乐而已,我想即便是圣上怀疑,可他这太子的位子也没有那么容易交出来。”
说到这里,魏渊抬头看了一眼梁竹,“不过好在梁泽早已破了胆,这还多亏了三殿下你安插在他身边的那个眼线啊。”
听到这话,梁竹微微一笑,“那小太监乃是阴殿十夫长,早年便已经入了东宫,近段时间我才得知,若不是他,我们要想扳倒太子恐怕还要费不少手段。”
提司府内倒是春风得意,可国子监乾字院之中,二皇子梁月的院子里可就没有这么轻松的氛围了。
在得知太子被废之后,梁月总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梁竹的威胁越来越大了,现如今朝中不少官员选择了中立,倒不是因为他们不想投入梁竹麾下,而是梁竹根本就不待见他们。
现如今即便是自己手底下的一些官员都已经闻风而动,一夜之间与自己断了联系。
现在的形式恐怕是个人都能看清楚,三皇子梁竹有禁天司相助,又有秦玄甫坐镇,即便是没了国库大权,这位上柱国也同样不可忽视。
太子已经被踢出了场外,剩下的就只有梁月这位二皇子了,可是谁都清楚,梁月手底下的那点儿力量根本不可能与三殿下抗衡,胜败一目了然。
院子里,张波也是心不在焉,他算是明白了,并不是自己能力不行,而是自己没有猜透圣上的心思,他选的人并不被看好,可他既然已经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