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泠落收到了西晋皇宫晚宴的邀请,望着连云手里的这道懿旨,泠落沉思半晌。
斛律茗柔想试探她,正好,她也想试探一下斛律茗柔……
“今晚……”别去了。
坐在一旁的斛律恒伽话未说完就被泠落截断了。
“要去。”
泠落目光坚定地转头看向斛律恒伽,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一个名正言顺的好机会。
“我和你一起。”
“不,你不能去。”
泠落知道斛律恒伽这是不放心自己,但斛律恒伽绝不能现身,斛律恒伽暴露的可能性要比她大的多。
“做侍卫可以吗?”
斛律恒伽退让,他知道泠落在害怕什么。
泠落继续看着斛律恒伽,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不想冒任何的险。”
“你的赴宴就是在冒险。”
“大哥,你的出现比我的出现更加冒险。”
只有在这个时候,泠落才会叫他“大哥”,而斛律恒伽不应也得应。
连云对斛律恒伽的身份更加狐疑,究竟是什么身份能比西晋公主还要危险,而且泠落叫他大哥。
见气氛实在是太僵,连云救场道。
“我和吴宇,还有公子拽都在被邀范围内,公子大可放心。”
斛律恒伽突然站起来,什么也不说,谁也没看,径直走了出去。
泠落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垂下了眸子。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她也知道他生气了。
连云则陷入了沉思,半晌,只听泠落低声道。
“他就是斛律恒伽……”
泠落说完也起身离开了,只留目瞪口呆的连云一人。
原来如此……他就是传说中为了一个女人而背离家族的斛律恒伽。
秋风萧瑟,雨打菊花,斛律恒伽立在房间的打开的窗前,任凉风与雨气袭面。
目光一直落在那被骤雨打落一地的金黄色的花瓣上,可他却不是在赏花。
一墙之隔---------------------------
泠落蜷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椅子上,托着下巴,闭上眼睛假寐,静听屋外的疾风骤雨声。
扰耳更扰心的雨点落在每个人的心上。
雨疏风骤,夜色降临。
虽是入宫赴宴,泠落并没有换正式的着装,还在穿着平时的衣服。
泠落披着一件斗篷,手里提着伞和连云、吴宇一同上了马车。
尽管今天天气不好,赴宴的人还是很多,宫门口的热闹似乎驱散了那入骨的寒气,泠落的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小雨淅沥,泠落撑着伞和吴宇、连云一同下了马车走入西晋宫廷。
即便现在还下着小雨,但打伞的人不多,毕竟雨不大,连衣服都湿不了,而且宫中走廊居多,很少能淋到雨。
万人中只有泠落头上有一顶油纸伞,吴宇还时常过来蹭伞。
泠落很是无语的看着明明高出她很多,还弯着腰低着头,躲在她打的伞下的吴宇。
泠落只能把伞打高一些,这让人看到是什么样子。
大庭广众之下,泠落在面上并没有发作,可心里却不断地问候吴宇,这个臭不要脸的!
因为连云身边多了泠落和吴宇两个陌生的面孔,引得路上不少大臣多看了两眼。
路上,泠落碰到了一同赴宴的公子拽,见他一人,泠落冲他招手。
“小情!”
一听到泠落这熟悉的声音,冷情顿时身体一僵,他什么时候又叫小情了!
慕容泠落怎么总是能让他的高冷破功,冷情抿唇,僵硬的转头看向泠落。
“小情快过来,咱们一起走。”
“我什么时候又叫小情了?”
冷情并未动,站在原地很是认真地问道。
“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情儿、小情、情情、拽拽看心情随意叫。”
冷情闻言,脸色更冷了,转身就要走,他是被泠落气走的。
泠落见冷情要跑,一手提着裙子,一手举着伞,小跑着冲冷情过去了,决不能让他给跑了。
“哎!伞。”
没有反应过来并且没有跟上泠落脚步的吴宇站在原地,硬生生地从伞下到了雨中。
连云见状轻笑了几声,吴宇很是不悦得瞪了连云一眼。
连云虽然不再笑出声,可上扬的嘴角始终没有压下。
这明明是他每天上朝都要匆匆而过的路途,此刻竟然没了往日的单调与平淡。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宫中也能有如此多的乐趣与故事。
的确,因为泠落,这庄严寂静的宫闱,多了几分人情;这萧条悲凉的深秋多了几份笑声。
公子拽很是悲催地被泠落截住了,只能加入他们的三人行,如今成了四人行。
殿上
斛律茗柔并没有出现,殿内就位的大多都是出席的王公大臣及各家贵女。
泠落落了座,不断地打量着四周,斛律家的人到的差不多了,并没有看到斛律茗思的身影。
泠落并不认识斛律茗思,但斛律家是斛律哲书坐于首位,而且见到的也只是年轻的小辈。
这里泠落只认识斛律哲书和斛律恒欣。
斛律哲书见泠落的眼神望来,向着抬起酒杯,泠落见状端起茶杯,浅笑着与他隔空对饮,算是打了招呼。
泠落放下茶杯继续打量着四周的,高台上只有一个主位,泠落知道那是斛律茗柔的位置,正是位于正中央的龙椅。
楚协应该不会出现了,斛律茗柔那个女人的野心不小,挟天子以令诸侯还不行,竟然起了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