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即便感觉奇怪也没有多问,将午饭的托盘放到地上,把早饭的托盘端了起来。
刚走到塔林里,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道济,于是弯腰问候。
“师叔。”
“怎么回事?你四空师叔呢?”
“不知,师叔没吃早饭,我刚用午饭替换下来。”
道济闻言心里一紧,来不及说什么,直接就往密室里跑。
小和尚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道济的背影。
道济打开了石门,见四空正背对着门口打坐,于是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连饭也不吃了?”
“……”
“四空?”
“……”
见他一直不说话,道济上前,即便来到他背后,四空也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的四空与往日闭目打坐的样子无异,道济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去探他的鼻息,随后手一僵。
果然……四空圆寂了。
这位假死出家多年的圣武大帝如今真的驾崩了,苦苦痴等了十六年之后再也等不下去了。
对宮墨韵来说,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十六年的痴守,无望的等待中早已是沧海浮生。
此时,皇宫晚宴
大殿内笙歌曼舞,觥筹交错,众宾欢也。
此次武林大会之行,璃王妃的名声大噪,世人皆知。
胡人欺人太甚,璃王妃怒骂第一公子,挽回国之颜面,此次宴会一是为二人接风洗尘,二是赏赐泠落。
宫飒琪很细心地发现了泠落手中戴着的贵妃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母亲百里千璃的玉镯,一下就猜到了什么,他们去了灵隐寺。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宫飒琪的目光就悠远起来,心里也开始不舒服,杯中的酒频频斟满。
泠落发现宫离殇今天也有些不对劲,格外贪杯,这兄弟二人今日都有些嗜酒。
此时,殿外进来一名侍卫避开众人视线,悄悄上前在宫保身旁耳语一番。
只见宫保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悲痛一闪而过,随即向侍卫摆摆手。
侍卫行了礼就退下了,宫保上前在宫飒琪的耳畔低语了一句。
宫飒琪握着酒杯的手一紧,脸上的表情有一瞬僵硬,随即沉痛地闭上眼睛。
之后突然站起身来,脸色不愉地出了大殿。
宫飒琪的突然离席吓到了不少人,众大臣看着皇上的背影久久未回神,之后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葬此时也进了殿,弯腰附在宫离殇的耳畔低语,泠落转过头来看着两人。
因为她坐在宫离殇的另一侧,即便很努力在听,也没有听清葬的话,只听到了“四空”两个字。
只见,宫离殇端着酒杯的手微顿,看着葬,沉声问了一句。
“当真?”
葬垂下眸,即便再不忍,还是重重点头。
随后,宫离殇转头笑了,可笑得牵强,向来平静的眸中竟然带着几分湿意。
泠落见此一惊,究竟何事?宫离殇和宫飒琪都如此失态,该不会是同一件事吧……
葬也被宫离殇的反应吓了一跳,这种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王爷……”
宫离殇起身一抬手,葬就不再多说,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继皇上突然离席之后,璃王也在宴会上突然离去,璃王妃在后面小跑着,紧跟璃王的步子。
众人还未从这兄弟俩的反常中回过神来,大殿上依旧鸦雀无声。
宫保这时站了出来,招呼着。
“皇上和璃王均身体不适,回宫休息,诸位大人可继续晚宴。”
宫保的话落,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都在讨论着其中的缘由。
宫离殇走的快,泠落在后面根本就跟不上,怎么追都追不上。
此时被悲痛填满的宫离殇已经顾不上泠落了,于是泠落很悲催的被宫离殇丢在了身后,而宫离殇已经不知去向。
“明。”
“王妃。”
“你帮我去看看宫离殇,他一个人去哪了,我跟不上他”
泠落满脸的急切,宫离殇一个人也不让人跟着,他状态又不对,万一出什么事呢。
本来今晚喝得酒就不少,早知道就不让他喝那么多了,此时此刻泠落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这……”
“我没事,我不乱跑,回宫等你们。”
泠落抓着明的手臂央求着,都快被急哭了。
这里距璃王宫也不远,虽是夜里,可巡逻路过的宫女侍卫也不少,思及此,明很快权衡利弊点头答应。
“我回璃王宫等你们!”
见明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泠落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句。
夜里的深宫向来静谧,不同于白日的春花烂漫、树影婆娑,很多人和物都不再沉睡,变成了吃人的妖怪。
摇曳的灯火中,泠落莫名打了一个冷颤,看了看四周,抱着臂快步向璃王宫走去。
她没有注意到藏在暗处的那一双阴翳的眼,那人悄悄上前,一个手刀将泠落劈晕在地,很快就将她带走。
南宫
念南拿着手中的信,匆匆进了宫倾月的寝室。
“小姐,玉公子的信。”
宫倾月拿过信扫了一眼,随后将纸放在烛火上,把燃烧的纸扔在了地上。
“更衣。”
念卿塔外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宫倾月踏着夜色匆匆赶来,躲开了皇陵看守的护卫,语气不耐烦地问玉子寒。
“叫我干嘛。”
同样一身黑衣的玉子寒一笑,就知道她会来。
“我要进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