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泠落也不知道宫离殇会不会穿,心里觉得悬,对于那个父亲,他心里毕竟还是有怨气的,这辈子都消不了。
宫离殇沉默半晌,起身向内室走去。
“好。”
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让泠落足足愣了几秒,随后赶紧跟了进去,到柜子里给他找衣服。
宫离殇摊开手臂,泠落踮着脚站在他身前,褪下了紫色蟒袍,给他穿着素衣。
穿上素衣的宫离殇少了几分以往的强势与凌厉,多了一份儒雅和忧郁。
宫离殇低头看着泠落认真忙碌的样子,不由眼眶一红。
如果他的母后不曾离去,如果他的父皇不曾出家,那泠落和公婆的关系肯定也会很好吧。
父慈子孝,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不等泠落给他整理好腰带,宫离殇突然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泠落低下头未语,在他怀里乖巧地未动。
“如果那个女人还在,她也会喜欢你的。”
泠落这么好,百里千璃不会不喜欢的。
泠落的脸上闻言扬起笑容,点了点头,就是嘛,她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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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宫离殇并没有带泠落去楼外楼用饭,两人来到了临安城外钱塘湖旁的一家两层的竹楼里。
今天的宫离殇没穿蟒袍,行事也低调了不少,两人又坐在大堂的角落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并没有人认出他们。
泠落的左边正好挨着竹窗,一抬眼就能看到窗外碧空下的一湖春水。
如此美景让人不禁想起范仲淹笔下《岳阳楼记》里春日的洞庭湖。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临安太美,可是越美的东西越需要全力守护。
泠落一边用着新鲜可口的竹筒饭,一边赏着窗外的湖光美景。
“哎,你们听说了吗?前夜宫里出事了。”
一桌食客吃完了饭开始饭后闲谈,即便压低声音,可在这不大的二楼大厅里这几桌人都能听到,包括泠落他们所在这桌。
所有人都停下筷子,好奇地伸长脖子,想从中听一耳朵。
宫里的事向来不会外传,这些消息平常人根本就听不到的,但是皇家的事越不知道越是好奇。
“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璃王妃你们知不知道?”
“嗯,璃王妃怎么了?我可听说璃王妃在金陵为了一个老太太对上胡人,在武林大会上还怒骂第一公子,真是爽啊。”
“是啊,不愧是我大秦璃王的女人,就是要这气势……”
听到百姓这么夸她,泠落憋笑低下头,红着脸看向宫离殇,只见他挑眉,眸中带着揶揄的笑意。
不错,这的确是他的女人该有的气势,泠落见状白了他一眼。
不等他们说完,第一个说话的男人又开口,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之后神神秘秘道。
“就是这个璃王妃,听说前天晚上,璃王封锁宫门到处找璃王妃,最后在念卿塔里把人衣衫不整的带了出来。”
此话落,全场哗然,整个大堂都鸦雀无声。
宫离殇的脸色一沉,他明明把这事压了下来,这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握着拳头,本想起身,却被泠落拉住了手,宫离殇这才没有轻举妄动。
她倒想听听外面都是怎么传的?这些人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种事宫离殇当晚肯定会封锁消息的,究竟是谁故意把消息放出来的?
那人将声音压的更低,半捂着嘴小声道。
“之后皇上被人从念卿塔里面抬了出来,身上还扎着一把匕首,皇上向来勤勉,这么多年从未不朝,这几天是因为养伤才没有早朝。”
“这怎么可能!皇上和璃王妃可是……”
“怎么不可能,璃王撞破了皇上和璃王妃苟且,所以一怒之下伤了皇上!”
“啪!”
宫离殇一掌拍在竹制的桌子上,直接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给本王拔了他的舌头。”
大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角落里宫离殇所在的位置,心不由一提。
造谣的男子一惊,闻声看向宫离殇,正好对上他满是杀意的眸子,一见宫离殇眼角的红色胎记,顿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噗通”一声,颤抖地跪在地上求饶,他要不要这么背?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暗卫很快出现在大堂,面无表情的走向造谣的男子,揪起他的衣服,提起来就要向外走。
“等一下……”
泠落突然站起身来,走向男子,暗卫闻声立刻松开男子,扔到了地上。
“姑娘救命……”
男子见泠落拦下人,以为她要救他,眸中全是生的希冀。
泠落满脸笑容,可眼底未有丝毫温度,冷冷开口。
“前夜的事,你怎么会比本宫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
一听泠落这话,男子顿时一慌,原来她就是璃王妃,眼神飘忽地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小人道听途说,小人该死,王妃娘娘饶命……”
“呵……”
泠落突然笑了,眼神顿时一冷。
“你是听谁说的?亦或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小人……小人……”
男子支支吾吾,显然是有所隐瞒,不等他找借口解释,泠落转过身要走。
“是玉公子……”
男子情急之下为了保命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