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泠落手里拿着帕子正擦着宫离殇额上的汗滴,有气无力地问道。
“小殇殇……快到了吗?”
“快了,过了这段山谷,前面就是山坡。”
“我们为什么不飞过去呢?”
为什么有轻功不用非要步行?泠落开始以为宫离殇是用轻功带她直接到达目的地,可没想到他竟然抱着她一步一步地走着去。
宫离殇转头看了泠落一眼,自然是想多抱一会了,抱着她爬了这么久的山,这多印象深刻,飞过去有什么劲,哪有情侣登山的乐趣。
见泠落这么无精打采,整个人都蔫蔫的样子,宫离殇没有回答,噙着笑问。
“怎么?累了?”
“嗯。”
被人抱了一路,她连动都没动竟然还累了?那宫离殇这个抱人爬山的岂不得累死?
泠落这么矫情,也就宫离殇脾气好。外人面前,她这个弱鸡小矫情还没把人家气死,就被人家给打死了。
宫离殇无奈笑了笑,颠了颠怀里的人抱好。
“带你飞过去。”
山坡上,是一片白色荼靡花海,漫山遍野的白,比去年在御剑山庄后山见过的向日葵花海还要美得令人震撼。
寂寞不争春,荼靡开最晚。
暮春时节,正是荼靡盛开之时,
一见到这片花海,泠落就激动地推开了宫离殇,自己情不自禁地跑进了花海中。
看着她的背影,宫离殇格外满足,就知道她会喜欢,如此也不枉费一番心意。
只是连宫离殇都没有料到这小白花竟然会这么美,难怪泠落会喜欢了。
“小殇殇,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荼蘼花的?”
“让人种的,你今年二月生辰荼靡还未开,只能在现在补给你了。”
泠落跑回来抱住宫离殇蹭啊蹭,向他撒娇。
“好看!”
“你比小白花好看。”
看着她娇俏的脸,宫离殇难得说了情话。
暮春本是伤春之际,可生机勃勃的荼蘼花海中却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荼蘼花的花语——爱的末路,没有人知道他们爱还能走多久,可刚开将败的荼蘼花却知道,它的花期同爱情一样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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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画桥,白杨沙堤;春潮拍岸,乌篷轻摇。
东风暖日,醉人的不仅是这春景,还有一个个风华正茂的景中人。
自花朝节后,天气渐暖,临安城外的钱塘便聚集了太多的姑娘公子,都到了快要议亲的年纪,赏春之余更是为了赏人。
宫离殇带着泠落打马路过西郊,泠落有些按耐不住地多看了几眼有欢声笑语传出热闹之处,毕竟年纪不大,谁不喜欢热闹呢?
“想玩?”
泠落的心思宫离殇都看在了眼里,停下马垂头问怀里的人儿道。
泠落摇头,谁都不认识,她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时辰还早,泠落突然想起一地。
“小殇殇,我们去城隍庙看看好不好?上次去求平安符了,都过了这么久,我还没有还愿呢。”
“好。”
宫离殇揽着她的左手一紧,右手一提马疆,瞬间便调转了马头,说来他也不少年没去过城隍庙了,也不知安排人做的南宫的像怎么样了。
地上青翠的浅草经过一个春天的疯长早已没过了马蹄,哒哒声渐行渐远。
不过半年之久,上次泠落过来见到的还尚未建成的南宫流云的像已经对外开放了,殿里香火不断。
宫离殇带着泠落也来上了柱香,借以缅怀旧友,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春日。
再回到皇宫,看着眼前高大的城楼,泠落有些抗拒,她抗拒的不是璃王宫,而且皇宫。
见泠落停在这不走了,宫离殇转头看她,问道。
“怎么了?”
“我……”
“不喜欢这里?”
“嗯……”
她不喜欢皇宫,更不想面对宫飒琪,泠落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无非是孩子和纳妾。
“我们回九州吧。”
宫离殇话刚落,泠落就激动地看向他,回家!
“等我安排好,很快。”
宫离殇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归到了耳后,低头在她额上一吻。
“如果宫飒琪不让你走怎么办?我没有孩子给她当太子……”
泠落的眼睛红了,说着说着不由哽咽起来,宫离殇将人揽进怀里。
“管他干什么?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他当太子?”
“可是可是……”
“这些事有我来面对,你不要想太多,好好准备,我们回九州。”
听他这样说,泠落才点点头,放下心来,只是宫离殇的眼神有些深沉。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些日子有些烦躁,是莫名心慌的感觉,虽然木云派未平,可他有一种预感,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此时,养心殿
“皇上,听守卫报,王爷回宫了。”
宫飒琪放下手里的奏折,抬头看向宫保。
“到哪?”
“估计快到承天门了。”
“派人召他过来。”
“是。”
宫保转身,刚走了两步,便听宫飒琪起身道。
“算了,还是朕去吧,唉……”
即便是宫飒琪亲自去,宫离殇都不一定给面子来,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花团锦簇的御花园里,静妃景成依正和大将军府中的少夫人宁景氏堂姐妹两人坐在亭子里闲谈,这是今年春日宴后她第一次带着宁勋进宫。
小孩子非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