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殇从来都知道宫飒琪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多少年都未变,只在他面前他从不爱服软g。
果然,宫飒琪还是闭上了双眼,眼角有些湿润,低声道。
“小殇,朕对不起你。”
明知道不喜欢却一直在逼你,明知道害死愿安的凶手是谁却选择了包庇……这些年他明知道的事太多太多,可却一直在做,他的心原来也会痛。
“……也是我太任性,但还是会任性下去的。”
宫离殇说的理直气壮,宫飒琪听得极其无语,璃王若是行事规矩了,那就不是宫离殇了。
“不过朕还是要劝你纳妾,你不纳妾也可以,找个女人先生个孩子出来……”
宫离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想听宫飒琪在这废话,转身就走。
“小殇,朕跟你说,你不想让你和慕容泠落的孩子被皇位束缚,那就让别的女人的孩子去替他受束缚,这岂不正合你意?”
这话听上去似乎还有点道理,对于宫飒琪的偷换概念,宫离殇一句都不想听,离开的脚步越走越快,但宫飒琪还是紧跟着劝他。
“连慕容泠落都同意了,你还别扭什么?你和别的女人生出的孩子可以养在慕容泠落名下,只要不给孩子生母名分,你们还是一夫一妻,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么多人都知,外人和后人又如何不会得知?宫飒琪,这些年你这一手自欺欺人玩的还挺好。”
宫飒琪抿唇,他算是彻底看清了宫离殇的嘴脸。有求于他的时候喊声“哥”,现在连“皇上”、“皇兄”都不喊了,竟然直呼他名讳!“宫飒琪”这三个字是给他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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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落需要横穿御花园,她向着璃王宫所在的东方走去,路上迎面遇到的宫人皆是屈膝行礼问候。
只是越向花园深处宫人越少,这里是供宫中小主休息游赏之处,自然少有闲杂人等。
春日的皇宫姹紫嫣红,繁花似锦,冬日冰封的池水再现勃勃生机,锦鳞游泳,小荷探头。
春日的暖阳晒得人昏昏欲睡,泠落走在树荫下,只听到“噗通”一声。
脚步一顿,转头向池水对面看去,透过层层青荷,泠落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落入水中,只看到一个小太监匆匆离去的背影。
迟疑片刻,泠落还是上前观望,她本来是丝毫不好奇的,只是宫里的事归她管,出了什么事还是得找她。
只是太液池太大,距离有些远,加上荷叶的阻挡,泠落并看不清水里是什么东西。
她快步向拱桥上走去,终于看清了落水之物,是个在水中挣扎的孩子,瞳孔顿时一缩。
“宁勋!”
拱桥与宁勋落水之地呈半弧形,陆地的距离太远,她没有时间过去,只能纵身一跃,跳入水里直线救人。
心急的泠落也忘了一直在暗处保护的明,即便她知道自己的水性并不是很好,还是跳了下去。
这水中百米的距离看上去并不遥远,但以她的体力和速度也是难以支持的。
春水并没有春日那样暖洋洋的,透过薄衫,凉意刺骨,或许刺骨的不知是凉,还有恐惧。
见宁勋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又急又慌的泠落呛了好几口水,脸上不只是急出的泪水还是溅落的池水。
“王妃。”
见泠落跳下水里,明也迅速投水,他不过只游了一下便已追上了泠落,揽过她的腰想把人带到岸上。
“快……宁勋!快……”
泠落挣扎着推开明,明抿唇颔首,松开泠落,迅速向宁勋游去。
见昏迷的宁勋被明救起,泠落松了口气,只是现在还看不出小团子究竟有没有事,人被救上来就好,这样存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还没等明将宁勋送到岸上,泠落便已精疲力尽,她游不动了,划水的动作越来越慢。
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手脚的动作渐渐停下,眼睛终于闭上了。
等明回过头要拉泠落上岸的时候,见她还停留在水中央,整个人即将沉入水中。
短暂昏迷的泠落在被明救上岸才恢复了些许的意识。
“咳咳咳……”
咽喉间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地咳嗽,明半抱着泠落,见她无事心不由放下。
睁开眼的泠落见不远处的宁勋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赶紧起身爬了过去。
凭记忆中的印象,一下一下给他做着心肺复苏。
“勋儿!”
远处还在悠闲赏花的景家姐妹本打算回宫,没想到在池边竟然见到自家宝贝儿子浑身湿透地躺在大理石地面上,同样浑身湿透的璃王妃不知对着宁勋做些什么。
宁景氏飞速跑来,一向温婉守礼的她一把推开泠落,抱起地上的孩子,声音颤抖地喊着。
“勋儿!勋儿!你怎么样!你别吓娘亲……”
不远处的景成依和绿衣对视一眼,景成依抓紧手中的帕子,紧忙上前。
“勋儿怎么样?”
眼泪滴落在宁勋未干的脸上,泠落差点被推得摔在地上,还是明在身后护住了她。
“勋儿勋儿……”
宁景氏低头抱住宁勋低泣,静妃斜眸看了泠落一眼。
“这刚才还好好的,勋儿这是怎么了?”
静妃看向泠落,眸中很是认真纯净,未有丝毫恶意,但宁景氏闻言,抬头恶狠狠地看向泠落。
“璃王妃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先救孩子。”
泠落头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