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的心一紧,暗保护王妃,那明呢?

“王爷……”

不等葬说完,宫离殇一个眼神望去,葬之后垂首行礼道g。

“是,属下告退。”

出了殿门的葬没走几步,突然停下,咬牙一拳打在了檐下的红漆柱子上。

他有一种预感,明凶多吉少,为什么?明昨日才救了王妃和宁家世子,明明有功为何会惹祸上身呢?

“来人。”

一名黑衣暗卫瞬间出现。

“大人。”

“暗中打探明卫现在的情况,小心行事。”

“是。”

待人走后,葬站在垂堂下久久未动,是不是王爷察觉到了明的心思,才想借皇上的手除去?

很有可能,只是他该怎么办?明虽然觊觎王妃,但尽职尽责,未有丝毫逾礼之处,有功罪不至死,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能看着明就去死。

上午,宫离殇外出后,泠落找出信纸,持笔坐在书桌前要写家书,信是写给慕容杰的。

不过泠落来了一年了,虽然写的家书不多,一共就三次,此次算是第四次。

一次是泠落刚到琉球安顿好寄出去的,一次是在宫离殇出征时她闲来无事写的,还有一次是去年年底在兰陵小住时写的。

为何前三次都没有回信呢?难道明忘了给她了?还是信在路上出了问题?

泠落思虑半天,还是无从下笔,终是放下了笔,对外道。

“胜春,你把小明叫进来,我有事问他。”

“是。”

外殿的胜春闻言出了殿门,很快便回来了,但她身后跟着的并不是明,而是葬。

“王妃,王爷有令,此后王妃的一切事务由属下负责。”

宫离殇为何突然把葬调来了?不是说好明是她的人了吗?宫离殇怎么能随便换人呢?

“小明呢?”

“……属下……”

葬有些吞吞吐吐,最后还是如实答道。

“皇上昨日傍晚派风将明带走,明已一夜未归……王爷王爷让属下全权接管明的事务。”

泠落皱眉起身,宫离殇这是什么意思?葬突然跪下磕头。

“求王妃救救明,属下派人打探到,明在天牢。”

“为何?小明犯了何事?宫飒琪为何会将人抓进天牢?”

葬抿唇,抬头看了看泠落。

“属下猜测,是因为昨日明救了王妃。”

“救人明明有功为何获罪?”

“明在众目睽睽下将王妃抱出太液池,皇上此举或是想保全王妃名节。”

“荒唐!”

泠落一拍桌案,气得胸口直起伏。

“你先留下,胜春随本宫去养心殿,狗皇帝,正事不行,毛病倒不少,怎么就比我还矫情!”

泠落边走边骂宫飒琪,此时气愤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宫离殇在这件事中的默许态度,宫飒琪此举让人恼火,可宫离殇却让人寒心。

养心殿

泠落气势冲冲过来,不等门口的太监通报,直接推来人闯了进去,颇有絮妃当年恃宠而骄的样子。

“宫飒琪!”

正坐在龙椅上看奏章的宫飒琪抬眸看向门口,不悦道。

“横冲直撞成何体统?璃王妃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朕的名讳?不要以为璃王宠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泠落抿唇,直逼宫飒琪面前的龙案,冷眼与他隔桌相望。

“明呢?”

“天牢里。”

宫飒琪收回目光,继续看他的奏章。

“为什么抓人?你凭什么抓人!”

“明作为下属,危难之际救人这是本职无可厚非,但昨日的救人行为已逾越礼节,为保王妃清誉,朕替你将人处置了。”

“……”

泠落指着宫飒琪本想张口就想骂,很但快她敛好自己的情绪,润色了一下措辞,和颜悦色地讲道理。

“皇上的意思是明救人是应该的?lùn_gōng行赏,既然都是职责所在,何谈功与赏?倘若皇上在外遇刺,保公公为救驾纵身推开皇上为皇上挡剑,才让皇上免于死于非命,不知此等冲撞行为是否也该死呢?”

不等宫飒琪开口,宫保吓得赶紧道。

“王妃慎言呢!”

拿他举例子就举例子,牵扯皇上干什么?璃王妃这不是咒皇上遇刺吗!

“保公公先不要激动,泠落的话还未完。明救人应该,但救人方式欠妥,那皇上以为,臣妾落水即将溺亡之际,明该如何救人?是该去找会水的宫女救臣妾,或是找王爷,还是找根竹竿来?是呀,怎么就这么蠢呢?为了救人连男女大防都忘了,人命哪有名节重要是吧?”

究竟是谁蠢,连救人都要考虑男女大防!泠落这反讽的语气听得宫飒琪额头直跳,扔下手里的奏章抬头看着她。

即便是仰视,宫飒琪的目光依然逼人,若不是太过气愤,恐怕泠落也没有久久与他对视的勇气。

“明是如何将你就上来众人都看到了,你再说这些已无意义,如何保全你的名节和皇家脸面才是当务之急。璃王妃,朕告诉你,你可以嚣张,可以跋扈,但是作为皇家的媳妇,你的名节关乎皇家脸面,皇家可以有悍妇,但决不能有dàng_fù!”

泠落有一瞬的呆滞,似乎心跳一停,她不明白,明不过是将落水的她抱出太液池,为何她就成dàng_fù了?

半晌后,回过神来的泠落冷冷地看着宫飒琪,突然笑了。

“这dàng_fù之名臣妾背的倒是不怨,不知念卿塔一事,皇上打算如何保护臣妾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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