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咋也没想到谭老师跟婶儿不仅是老相识,还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听余笙说开学那天送侄子来报到,谭老师为俩人错过表示遗憾。
这边孩子们的问题还没有处理完,余笙便没顾得上跟他多叙旧。
汪老师把班上的张晓京叫到办公室。
这学生好端端的,哪儿也没有被打坏。余笙松了一口气。
“不管咋样,打人是不对的。你们几个给张晓京同学道个歉。”
“这歉我是不会道的。我又没有打他。”桑青为自己和小伙伴们澄清,“我们几个都没有打他。”
顺子点头,“一下都没打。”
“那…”
余笙从汪老师口中了解到的情况可不是这样的。她一看张晓京露出心虚之态,猜出这个学生多半是出于报复心理故意向班主任扯谎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
生怕婶子不相信,桑青和小伙伴重演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我们四个就把他堵那儿,我这样这样——”桑青耍了几招军体拳,“我就跟他说我是会功夫的,他要是再欺负小花,我就对他不客气。”
顺子也打了一套不伦不类的拳法,“我就这样吓唬了他一下。”
他们当时可能很吓人,搁办公室耍他们那花拳绣腿,直接把好几个老师给逗乐了。
余笙不禁扶额,却也是觉得好笑。
这几个活宝啊。
为了端住自己,余笙并没有笑出来。她要是一笑,搁老师们面前那还有一点家长的威严了。
她郑重其事的对汪老师说:“汪老师,我希望你能够一视同仁,让你们班张晓京的家长也知道知道他的问题。如果他再欺负小花,那我再来学校要见的人可就不止你一个老师了。我会把情况如实的向贵校的校长反应。”
桑青大声说:“我婶儿是个文化人,最讲文明。要是文明的手段不好使,那我们只好向张晓京同学诉诸武力嘞!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余笙起身拍了他一下,“要你多嘴!”
桑青扁着嘴一副委屈状。
“张晓京同学,你听见没有。”余笙向张晓京发难,“你要是不想连累你的家长、老师,以后就和同学好好相处。”
张晓京还是挺上道的。他惭愧的应了一声,接着向小花道歉:“牙套妹……哦不不,桑小花,我为我之前欺负你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余笙对他认错的态度表示很满意。
上课铃向,孩子们该回教室去了。
桑青向谭老师讨假,“谭老师,我请半节课的假,我把我婶儿送回去。”
余笙说:“你快回去上课吧。我自己又不是不认得回去的路。”
谭老师也说:“你回教室上课。我送你婶儿,正好我俩叙叙旧。”
桑青愣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尤其看到婶儿喝谭老师走在一起的画面,他不禁为桑平感到担忧。
谭老师看上去斯文绅士、出类拔萃与众不同,因为形象和气质好,教学内容比较吸引人,俘获了班上不少女生的芳心。
他和余笙大学时期就认识,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见面,那一见面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看桑青还愣愣的看着余笙和谭老师,顺子扯了他一下。
“回去上课啦。”
桑青回过神来,内心却产生了一丢丢危机感,“我再叔打电话来,我得让他赶紧回来。”
叔再不回来,婶儿就要被别的男的拐跑啦!
桑青想多了,其实余笙和谭一鸣唯一的共同话题就是陶真真。
陶真真是余笙的大学同学,也是谭一鸣的前女友。
余笙记得很清楚,这俩人郎才女貌搁大学里是让人最羡慕的一对。她就是不太了解两人分手的原因:
“你俩咋分了?”
和陶真真分手这件事,是谭一鸣主动提出来的。余笙问的坦白直接,也不怕戳他伤疤惹他伤心难过。
谭一鸣无奈道:“真真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学校的时候就处处跟你较劲,干啥都要跟你争高低。她太骄傲太虚荣了,其实她一直都看不起我。我来乡下支教,她说我没出息就跟我提分手了。我俩就这么分了。”
余笙:“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来乡下教书。”
谭一鸣笑说:“你都能嫁到乡下来,我咋就不能来乡下教书了。”他的目光在余笙的肚子上停顿一下,“我才是真没想到你都快生了。真真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大吃一惊。你老公对你还好吧?”
余笙抿唇笑了一下,“他对我很好。”
谭一鸣有些难以消化她结婚生子这件事,“你一毕业就嫁了,也太快了吧。”
余笙:“还好。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早。”
她高中毕业后认识的桑平,到了大学才认识的谭一鸣。
谭一鸣奇怪:“大学的时候,没见你谈对象啊。”
余笙说:“他不是大学生,那段时间我们书信来往,见面也很少。”
从她口中,谭一鸣了解了不少她的感情生活。从余笙的状态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过得很幸福。
桑青敏锐的感觉到,自从谭老师知道他婶儿是大学时期的校友,对他的态度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这样的变化是好的,却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中午放学回家,看到余笙在接电话,他跑到跟前去,“是不是我叔打过来的?给我,我跟他讲两句。”
他接过话筒,对着喂了一声,却听到嘟嘟的声音。
知道接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