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看到小步身上啥也没盖,余笙忍不住数落桑平:“你也不给他盖个东西。你不害冷,你当他跟你一样啊。”
“要不是胡文辉,我早喊你上来嘞。”桑平小声埋怨。
“那你知道他没有盖东西,你不早点上来。”余笙握着小步的小手,继而又呵斥桑平,“你摸摸他的手多凉!”
桑平委屈巴巴。
小布吐着舌头看他。
“小兔崽子,跟你老子做鬼脸,看我不把你舌头揪掉!”
桑平做了一个猛虎扑食的动作。
小步嘴一咧,吭哧一声,呜哇哇的哭起来,惹得余笙心疼至极。
“不哭不哭。你爸跟你闹着玩的。”余笙把他抱怀里安抚,不忘斥责桑平,“你吓唬他弄啥!”
桑平无辜,还有些不甘心,“真是有了儿子忘了老公。”
余笙哭笑不得:“你瞧你那点出息,跟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子吃啥醋呢。”
桑平一屁股坐床上,赌气似的道:“赶紧哄他睡觉,咱俩还有要紧事没办嘞。”
余笙没好气的嗔他一眼。
桑平冲她嘿嘿直笑。
然而他发现,那小兔崽子吧,越是哄他,他越是精神的很。
大人都犯困了,他还不瞌睡。
今儿的“要紧事”,恐怕是没法办了。
翌日。
丁氏和桑丽丽领着钱氏来了。
看桑丽丽吊着脸,就知道她有多不情愿。她不是不情愿来她三哥三嫂这儿,是不情愿带钱氏过来。
还没说几句话,钱氏就开始哭起来。
“昨天晚上,派出所的来搜家,搁我跟永忠床板底下搜出来两捆假钞。我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早把那两捆假钞塞灶台里面烧掉嘞!”
“恐怕你不舍得!”桑丽丽冷声说。
钱氏哭嚎:“你们得帮帮永忠啊,要不然他这辈子算是完嘞!”
“活该!”桑丽丽不放过任何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你不知道?”余笙问她,“你是不知道派出所的人会去搜家,还是不知道你家里还有假钞?”
钱氏哭着说:“我不知道派出所的人还会过来。你说这可咋办呀,我的天爷,派出所的当时就跟我说嘞,永忠这种情况至少得判三年。还好我没有承认我知道假钞这个事,不然我也一块被抓进去。”
“钱嫂子,那些假钱,你们是从哪弄的呀?”余笙尝试着从钱氏这儿询问假钞的来历。
钱氏用帕子擦着眼泪,“我不知道。永忠带回来的。我问她,他也不跟我说,还嫌我多事。”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贪得无厌。”桑丽丽冷漠道,“家里有钱,还从外面弄假钞,我都不知道你们一窝子咋想的。你们家日子又不是多难过,踏踏实实的不好吗?”
钱氏哭声变大,“要不是你们逼着我们家还钱,永忠也不会想到这个办法!”
“你还怨我们嘞。”桑丽丽顿时来气,“这还钱的办法是人能想出来的么!合着我们家借你们钱,还借错嘞是吧。既然这是个错误,麻烦你们把钱还清,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犯这个错误嘞。”
钱氏哭得梨花带雨。
她捞住余笙的手,说话带着哭腔却多了几分亲切,“你们家那个认识的人多。你叫你们家那个帮帮忙,看能不能把永忠捞出来。”
余笙抹掉她的手,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面孔,“你们还是先把账还清,再来跟我说这个事吧。钱嫂子,你也知道,永兴这个厂子,不止正军他们有份,我们家也有份。你们家欠了厂子那么多钱,我不可能不顾这个就答应帮你。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何况你们又不是没能力偿还。你们要是早点把钱还清,那谁都能过个好年。”
“你们要是不把永忠还给我,我就不走嘞!”钱氏不要脸也不打算还钱。
“你跟我耍赖皮没有用。就冲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就可以打电话举报你,让派出所的过来把你带。”余笙丝毫不给她通融。“知情不报,一样有罪。”
桑丽丽冷眼看着梨花带雨的钱氏,“你不是想你男人想的很吗,那不如你进去跟他一块做伴呀。让派出所的民警同志给你俩单独分一个牢房,让监狱里的那些没有这样待遇的牢犯都羡慕羡慕。过个十年八年再出来。”
钱氏伤心欲绝,“我可咋办呀!”
“我都说来了没用,你还非要叫我们带你过来。”桑丽丽斩钉截铁说,“你哭死这儿都不管用!自己想办法去吧!”
“我还钱,我还钱还不行吗!”钱氏磨磨蹭蹭从内兜里掏出两百,“我就这么多。”
唯恐她给的又是假钞,桑丽丽拿过钱仔细检验了一下。
“真的。”
她把其中一张揣自己兜里,另一张塞给余笙。
余笙说:“钱嫂子,回去等消息吧。我会让我家那个帮着打听打听。”
钱氏一愣,“我让你家那个把永忠捞出来啊!”
余笙淡淡笑了笑。
“钱嫂子,你当派出所是我家开的呀。你就跟打发要饭的一样还了两百块钱,还想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的把事儿给你办的妥妥的。我把这两百块钱给你,你去热油锅里滚一遍,你愿不愿意?钱嫂子,我推心置腹的再跟你说几句,你们要是跟我们没有玩那么多贼心眼子,早早的把欠的钱还清,今儿你们家出了这个事,不管事情多严重,我跟平都会看在丽丽婆家的份上不遗余力的帮你们。”
钱氏泪水汹涌,“谁不想多弄点钱过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