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你拿我的脸盆洗你的臭脚嘞吧!”常旭泼了脸盆里的水,蘸了洗衣粉刷脸盆。“我可是个讲究人,爱干净得很。我的脸盆跟脚盆都是分开的。”
桑平可没那闲工夫听他嘀咕,他手上还有一摊活儿没干完呢。
余笙接了个电话,是桑建斌打来的。
谁是村委开会,要她到村里去一趟。
余笙骑着自行车去了。
她到村委办公室,没见着一个人,想来是她来早了。
余笙坐办公室等着,一边翻阅日志文件,看看近来村子里都发生了些啥事。
“呜呜呜…”
她突然听到墙那边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幽怨哭声。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骂声:“你自己作的,人家不愿意你,你还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这声音是……
马氏!
才书记的媳妇儿,马氏居然回来啦?
桑才山在任的时候,把自己家的院子和村委办公室连通了,还专门打了一道小门。
他下台之后,这道连着他家院子的小门就被封堵上了。
余笙搁办公室里听得很清楚,那确实是马氏的声音。桑才山被捕之后,她以为马氏搬走了。
既然是马氏在说话,那哭得跟怨妇似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她侄女马雨凝了。
马氏还在教训马雨凝:“你爹娘给你介绍的,你还死活不愿意。你非要自己找,找了个不愿意你的,你现在高兴嘞吧!”
马雨凝委屈的哭诉:“我爸我妈给我介绍的是啥,要钱没有钱,长得也不好看,还是个穷打工仔。我自己找的,人家是个大老板好吧!”
“大老板啊!”一听这话,马氏的口气很明显的变了。她有些讨好似的问,“你看上的那个,是干啥的?”
马雨凝说:“之前我姑父帮我找的那个活儿,你知道吧。我干的那个宾馆,就是人家的。他搁外头还有其他生意。”
“哟!”马氏激动的叫了一声,“你说的是小旭吧!”
马雨凝诧异,“姑,你认识?”
马氏:“我咋不认识。小时候跟平、卫东一块儿混的。他们几个,就属他和平混得最有出息。我老早以前就听说他搁外面发了财,搬到大城市去嘞。他回来啦?”
“嗯。”马雨凝抹着眼泪说,“他跟你们村那个卖砖的关系好,搁他家住着呢。”
“哎哟,我的雨凝啊,你眼光好啊。我先前以为你看上的是哪家的穷小子呢,原来是常旭啊!”知道侄女看上的是常旭后,马氏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跟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你可一定要把常旭追到手啊!”
马雨凝幽怨:“他又不愿意我。”
“这你就不懂了吧。”马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坚持就是胜利。你这一下就放弃嘞,那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常旭那么好条件的对象,可不是搁哪儿都能找到的。”
马雨凝当然知道常旭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她父母给她介绍的那个要好。
但是有啥用。
一个巴掌拍不响。
马雨凝还是那句话:“他不愿意我。”
马氏语重心长,“你就没有下功夫。像常旭那样的条件,你只要跟着他,那你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啦。我跟你爹娘还能沾沾你的光。以后你就是宾馆的老板娘。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马雨凝闷着脑袋小声说:“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想过嘞。关键是他不喜欢我。”
就是这些美好的景愿,让她对常旭心动不已。
马氏理所当然:“他认识你的时间又不长,对你不了解,当然不喜欢你。你得多制造点你俩相处的机会。”
马雨凝受到蛊惑一样。
“那我再试试吧。”
“那你还搁我这儿弄啥。”马氏催促她,“赶紧找你心上人去呀!”
墙那边没了声音。
余笙无奈的叹声气。
桑建斌来了。
余笙问他:“才书记他媳妇子回来啦?”
桑建斌点头,“嗯。”
余笙奇怪,“他们家不是搬走了吗?”
“搬走?他们往哪儿搬去。”桑建斌轻哼了一声,带着对桑才山的不屑,“我倒是听说他们搁外面买了房子。但是他们想搬走也搬不走,派出所的都不让他们出咱们这个县。”
余笙更奇怪了,“那之前他们消失了一段时间,去哪儿了?”
桑建斌:“回娘家避风头去嘞。估计是娘家那边不愿意他们常住,这不元旦前又搬回来啦。”
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村委的其他干部陆陆续续的来了。
桑建斌搁会上发现,“这次把大家喊过来开会,就是想跟大家说说过年的事。保文给我提了个事儿,我觉得挺好的——”
桑保文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打断了桑建斌:“你们都好还记得那年平搁村里放大礼花呗。那时候他媳妇儿还没嫁过来嘞,可能不知道这个事。今年咱们还可以搞一回!我看建邦回来弄得炮,从他那儿可以便宜买到礼花……”
余笙咳嗽了两声。
“咋啦?”桑建斌表示关心。
“没事。”余笙看向其他人,“咱们继续。”
桑保文眼神怪异,“余笙,你是不是对我的提议有啥意见啊?”
要不然她为啥要故意咳嗽打断他的话?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是想过年的时候,搁村里办个烟火大会吧。”余笙说。
桑保文有些兴奋,“我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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