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叹了一声,表示无奈。
桑海斌:“要不就到这儿吧。要是有啥想法,你打电话跟我说。”
余笙颔首。
她将会议记录交给梅霜。
本来做会议记录这个工作是文书负责的,但桑保文这种德性的人,能干出个啥来。他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错了。
在座的谁也不指望他。
余笙跟梅霜说:“以后开会就按照我这个格式做记录。”
梅霜觉得自己难以胜任这份工作,“我记不住咋办。我写字的速度没有那么快,不可能把你们说的每个字都记下来。”
“这没关系。”余笙鼓励道,“把重点意思记下来就行了。”
梅霜忐忑,“那我要是碰着不会写的字嘞?”
余笙:“能把意思表达清楚就行。”
梅霜喃喃:“怪不得你说以后对村干部的文化程度要求会越来越好。不多读几年书,还真干不了这个活儿。”
余笙笑说:“以后开会,咱俩各自做一份会议记录。你只要多练练,慢慢的自己就摸着一些门道了。”
梅霜点头如捣蒜。
余笙正准备走,顺子奶奶进来。
“你们开完会嘞吧。”她生怕打扰到村干部开会,搁外面等了好长时间。她直奔余笙跟前,“平家的,顺子学习进步那么大,真得好好谢谢你。”
余笙笑说:“我的作用不大。主要是他受青子、小海他们的影响,能学进去了。他本来就聪明。”
顺子奶奶乐的合不拢嘴。
看她欲言又止,余笙主动提起:“大娘,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跟我说啊?”
顺子奶奶有些难为情。
“你看你跟平带着青子、云妮儿搬走小半年嘞,你们老房子那院里杂草都长老么高嘞。你们那院儿荒着也是荒着,要不然借给我种菜吧。”顺子奶奶舔着老脸向余笙张这个口,“我本来是想顺子把这个话带给你的,想来想去还是我自己到你跟前说比较妥当。”
“多大点事,您老还亲自跟我说,让顺子给我带个话就行了呗。”余笙收拾了东西,携顺子奶奶往老宅子方向去。“我回去让平把钥匙送过来。”
“不慌不慌。”顺子奶奶哪好意思让他们亲自把钥匙送过来。她觉得自己提的要求已经很过分了。“让顺子把钥匙带回来就行。”
余笙:“我不会种地,平又忙的没时间搞这些。那时候他老大姐就让我搁那院儿里开一块地出来种菜。”
顺子奶奶神情有些苦涩,“家里小孩儿都知道争气嘞,他们爹娘也是辛辛苦苦搁外面干活儿,我们这些老的不能拖家里后腿。我就想着趁着能干的时候多干点,让大人搁外面忙晚回来还能吃上热乎饭。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家地少,种的东西勉强能糊口。你们老房子那么大个院子搁那儿荒着,我看着心里就难受。你们年轻人可能不明白我们这些老人的心情……”
顺子奶奶的这份心,余笙多少能体会。
他们老人家过惯了苦日子,但不舍得让子子孙孙也吃同样的苦,宁肯自己受苦受累一点,也要为家里创造好条件。
顺子奶奶是一位好媳妇、好母亲,更是一位好奶奶。
老房子许久没有打理,积了一地枯叶,长了一地杂草,门口周围还布满了苔藓。
余笙没带钥匙来,进不了家门。不过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荒芜景象。
她回去后把顺子奶奶的请求跟桑平一说,桑平痛快答应。
余笙搁家里没有看到常旭,于是向桑平打探:“常旭呢?”
“你找他弄啥?”桑平有点不高兴。
余笙:“小马走了之后,是不是又拐回来找他了?”
桑平略敢意外,“你咋知道?”
余笙叹息道:“我搁村委办公室,听到她跟她姑说话了。”
桑平:“桑才山他媳妇子?”
余笙点头,“她怂恿小马追求常旭。”
“这还用怂恿吗。”桑平笑了一下,“我看就算没有人怂恿她,她追求常旭也热烈的很。那会儿你没搁这儿,你是不知道,她拐回来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我还是头一回见有人一边哭一边表白的。”
“你笑话人家弄啥。”
至少马雨凝的这份勇气是值得赞赏的。
桑平却说:“笑话他们的又不止我一个。当时搁这儿那么多人,都起哄叫他们搁一块儿谈对象。我看那个马雨凝是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嘞,恨不得跟小旭立马生米煮成熟饭的样子。”
“常旭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身边又不缺女的,咋就不好好谈一个呢。”余笙道。
桑平突然变得沉默。
余笙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常旭和马雨凝的身影。
“他俩人呢?”
“常旭领着小马不知道往哪儿去嘞。”桑平现在巴不得常旭赶紧找个对象。他也不想余笙对常旭的事太上心,“常旭的事,你就别管嘞。他爱咋恁咋恁去。你管他谈不谈对象结不结婚嘞,他要是一直单着,你这个当嫂子的还管给他分配一个是不是?”
余笙嗔视着他,“我又不是开婚姻介绍所的。”
“他搁外面花天酒地的,认识的女的哪有一个是好样的。他要找个好的,除非他能跳出那个圈子。”桑平对常旭还是挺了解的。他突然想起来,“我记得小旭有个青梅竹马,叫个啥来,我给忘嘞。我就记得她小时候老跟着我们屁股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