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老爷们儿坐那儿还抽着烟,把炉子那一片熏得烟雾缭绕的。
余笙和云妮儿一进屋,就被熏呛的咳嗽起来。
余笙一手抱着小步一手挥着面前的厌恶,皱着眉退到屋门口。
“这么呛,咋坐得住人。丽丽,你就叫壮壮狠吸二手烟吧!”
桑丽丽说:“就这一会儿,没事吧。”
青子捂着鼻子,指责郭正军:“小姑父,你也不管管!我婶儿怀的时候,谁要是搁跟前点烟,我叔马上就瞪眼叫人把烟掐灭。吸烟有害健康,不知道吗?二手烟也害人不浅!”
“没装烟囱,门也不开,你们是真不怕煤气中毒。”余笙踢了一块砖过来把门抵住。
郭永忠意味深长的哼笑一声,“讲究的人来嘞。”
“连这些最起码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就别搁那儿炫耀自己的无知了。”余笙咋会听不出郭永忠那短短一句话里包含的嘲讽。“再说了,我讲究是害了谁吗?”
郭永忠还不服气:“我抽了十几年的烟嘞,咋没见烟害死我!”
余笙似笑非笑道:“你这只要一天不抽就浑身不得劲吧,你都上瘾了,这还不叫有害吗?”
“门开开,换换空气也好。”丁氏说,“我们这才回来,还没顾得上装烟囱呢。”
“三嫂,坐床上来。”桑丽丽知道自己块头大,自觉地往里面挪了挪,给余笙腾出些位置。
余笙抱着小步坐过去,悄摸的往壮壮的襁褓里塞了个红包。
桑丽丽虽然没有看到她的动作,却明显感觉到襁褓里多了一样东西。
“啥东西?”桑丽丽那襁褓里的异物拿出来,一看竟是个红包,“三嫂,你——”
余笙笑说:“给壮壮的见面礼。上次搁市里面错过了,也没机会给他,就等着你们回来给补上。”
“三嫂,你——”桑丽丽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她轻轻拍着壮壮,“壮壮,你看你舅妈对你多好,长大以后要孝敬她,知不知道!”
余笙这一手,就把在场的郭家的那几个亲戚给比下去了。
这些个人一有机会就嚼桑丽丽娘家人的舌根,就是不知道好好做个人!
当时丁氏瞥向郭永含的信息量都够编一篇作文了。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郭永忠干笑着问:“给多少钱啊,高兴成这样。”
要是给的少,他还有机会寒碜桑丽丽这娘家人一两句。
余笙轻轻拍着桑丽丽的手,阻止她开口。
她款款道:“我把去年挣的钱都给小军了,这回能拿出来的少。等小军将来有能力了多给壮壮买几件衣服。”
郭永忠不信。
他看向坐炉子边嗑瓜子的郭小军:“你嫂子娘家的给你钱啦?”
“压岁钱,。
郭永忠好奇:“给多少?”
“那我不能告诉你。”郭小军这嘴可严实的很,“反正没少给。”
丁氏也坐到床边来。
她有些无助的看着余笙,道出眼下的困境:“她三嫂,丽丽要坐月子,我要照顾她。没时间管厂子里的活儿,这咋弄啊?”
“哎呀,妈,我不是说嘞么,大不了我就去三嫂那儿,你不用管我们娘俩。”桑丽丽大大咧咧说。
“那不行。”
“那不成。”
余笙和丁氏几乎异口同声。
说完之后,俩人相视一笑。
她凑近桑丽丽,小声说:“你本来就是个傻大姐,一孕又傻三年,你说说你这股傻劲儿咋治吧。”
桑丽丽一脸茫然,却是听余笙又说:
“你现在当妈了,以后还要当婆婆。婆媳关系,是需要经营的。丁姨是个好婆婆,平时咋照顾、伺候你的,你可得好好学学。我虽然坐过月子,但是伺候月子,我是没有经验的。这月子要是坐的不好,女的一辈子落下病根儿。”
“对对。”丁氏完全赞同余笙,“你看看你三嫂跟前几个小的,哪有时间照顾你。你钱嫂子两次月子,哪次不是我伺候的。我有经验。”
“厂子里的活儿,不用你们女的操心,我跟正军——”
余笙抬高声音打断郭永忠,“不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吗,耽误就耽误了。你们过年忙那么厉害,正好借这机会好好休息一个月。等你坐完月子,再开工。”
“好,听你的。”桑丽丽压根儿就不想跟郭永忠他们家人然胡到一块儿。
“哎不是——”郭永忠张大眼来回看着老郭和郭正军,“这厂子到底谁说了算?叔,你那天搁我们屋里不是说,她娘家人不管这儿的活儿了吗。这厂子都姓郭了,咋还由着外姓人说了算?”
“爸,这话你说的啊?”郭正军看向老郭,有些不可思议。
老郭埋着头,吭了一声:“不就是这回事吗。”
丁氏瞥一眼老郭,冷冷的哼笑一声,“就算她三哥不管,这厂子也不姓郭。你们可别忘嘞,这厂子的执照是用丽丽的身份办的。我们都是给丽丽打工的。丽丽听她三嫂的有啥不对吗。她三嫂不至于害我们吧。你们一个个坐这儿看着怪像个人,心里咋想的当谁不知道吗。从一开始,你们一家子就打这厂子的主意,都多长时间嘞,还不死心呢。”
桑丽丽也表明态度:“就算我三哥不跟我们合伙,我也没打算跟其他人合伙。这厂子里的活儿,我们自己干。我不会赚钱,但是我会算账。这厂子本来赚的就不多,合伙人还要分走一些,那我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啊!我三哥要抽手,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