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一转眼过了七八日,这一天到了侯通天和白玛大喜的日子。
九月二十日,宜婚嫁,这是布赤麦朵花了两个铜佃子供奉了香烛才从多玛镇的格西法师那里算好的大吉之日,格西法师虽然不是大寺院里来的高僧,可也修行多年,是多玛地贫苦百姓一直供奉的一位喇嘛,在众多农奴之中很有威望。
白玛母亲早死,父亲也意外身故,只剩下一个叔叔还不在身边,也就不请娘家之人,侯通天也不想来人太多,就告诉母亲一切从简,老布赤一生凄苦,老来反倒有福,对侯通天这个宝贝儿子自然百依百顺。
见老母亲没意见,侯通天就只请了舅舅嘉木和老朋友卓玛。
卓玛一大早就牵着两头小羊羔过来贺喜,看着侯通天还白玛笑着:“支物你太厉害了,没几天就把白玛给骗到家了,哈哈,愿活佛保佑你们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说着话卓玛将两个小羊栓到一边,拍了拍手道,“两个小羊给你们当礼物,支物你最会打草放羊,你们家一定会富起来的。”
侯通天哈哈一笑,过去打趣道:“本来你下个月初一就要结婚,没想到被我赶到前面了吧,一会咱们好好喝几杯。”
“你的酒量太好了,我可喝不过你,不过今天大家都给你敬酒,看你晕不晕!”卓玛笑着点点头。
“我怕你们?放心吧,你们都倒我也喝不倒。”侯通天笑着说完,然后就见到嘉木舅舅和两个表哥带着一大家人走了进来。
侯通天拉着一身吐蕃新娘装扮的白玛迎上前去,微微躬身道:“嘉木舅舅你们来了?这是白玛。”
嘉木舅舅笑眯眯的点点头,旁边舅妈拉起白玛的小手,笑道:“好孩子,愿活佛赐福你们,舅妈也没什么钱,就给你们两袋粮食,你们婚后吃。”
嘉木舅舅也从头上取下帽子,看了两人几眼笑道:“支物你穿上这身新衣服倒是真俊气,白玛媳妇也漂亮的很!”
侯通天眉开眼笑道:“舅舅你老真是慧眼识英才,我阿妈还在屋里诵经祈福,你们先坐下休息。”
侯通天说完话,两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就扛着两袋青稞面进了院子,往厨房走去。
“白玛,这是咱们嘉木舅舅,这是舅妈,这是德格表哥,这是其木表哥……”侯通天笑着点点头,然后拉着白玛一一介绍,白玛都恭敬地称呼着,然后两个小伙子从厨房出来,侯通天一指两个小伙子,说道,“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德格表哥的儿子洛桑,另一个是其木表哥的儿子多杰。”
洛桑和多杰一直对和自己年龄相似的小叔叔支物次松很是好奇,现在见他旁边的白玛一身五彩新娘服,皮肤白里透红,剑眉杏眼,鼻梁高挺,嘴唇粉红,简直是他们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一时呆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见支物叔叔和这位白玛婶婶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顿时满面通红。
“怎么还不来认识认识你们婶婶?”侯通天看着两人,笑道。
洛桑和多杰自幼就被教育尊敬长辈,对侯通天的话也不敢违背,扭捏的说道:“婶婶吉祥如意。”
说完就好似完成任务,就躲到一边去逗弄小羊羔去了,不一会就和比他们大两岁的卓玛打的火热,成了朋友。
过了好一会,布赤麦朵身穿崭新的红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端坐在院子里,然后侯通天就拉着白玛过去对着老母亲三拜九叩,接着就是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相互交换信物。
吐蕃传统婚姻和神州其他地域一样,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侯通天和白玛却是属于自由恋爱,结婚议程也比起传统婚礼简化许多,只保留了交换信物和行大礼。
吐蕃国传统婚礼需要交换男方赠送新娘的金银首饰,而女方则需要回送一个铜佛像和一本佛经,要是条件好一些的家庭则会再加一样经大喇嘛开光的佛珠。
因为家中败落,加上走得匆忙,白玛只准备了一个铜佛像和一本《乌斯藏说本愿经》,然后就和侯通天交换了一个金项链和一对金手镯。
本来以布赤麦朵的家境最多只能买得起一对铜手镯,可是侯通天身上还带着一些金叶子,找个熔金师傅打造一套首饰自然不在话下。
侯通天在刁达方和巴尔虎发作前就知道必有一战,事前就准备了十几张金叶子缝到了腰带中,准备逃亡时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全做了白玛的新婚礼物。
亲手给白玛带上金首饰,闪闪发光的金项链映衬着白玛的肌肤越发晶莹剔透,容光灿烂。
礼成之后,侯通天就安排卓玛和洛桑、多杰两兄弟把大锅中煮好的两只羊和三条牦牛腿取出来,切好摆放,然后白玛就从厨房端出了早就做好的各式各样的糕点、糌粑和一大桶香气逼人的奶酒。
众人围坐一团,先是诵经祈福,而后才开始进餐,老母亲在前侯通天也不敢怠慢,装模作样的念了半天“牛仔经”,然后就把牛角杯里倒满了奶酒,众人一人一杯,开怀畅饮。
本来卓玛和洛桑、多杰三人还想灌倒侯通天,但是以老侯现在的体质,便是成缸的喝也是不怕,最后却是他们三人喝趴下了。
一阵热闹过后,太阳西下,天色渐渐昏暗,众人酒足饭饱后纷纷散去,布赤麦朵也借故回了房间休息,白玛收拾好院子又过了半个时辰,侯通天早已迫不及待,上前拉住小手,笑道:“阿佳拉老婆,天也不早了,咱们快睡吧!”
白玛啐了一口,红着脸说道:“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