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羡不知何时回来了,就开始唏嘘:“啧啧啧,不就是叫声哥哥,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搞得好像在逼良为娼一样。”
江意:“……”
她无奈道:“好吧。就叫你一声,都不敢答应么。”
阿游道:“我贸然答应就是不负责。”
江意好气又好笑。但这确实是他的作风。
苏薄开口道:“那个与你半路结拜的陆远,你了解他吗?”
阿游沉吟了一下,道:“我跟他去了东郢,才知道他是东郢的谋士。除此以外,他性情温和,对我颇多照拂,但他计划以内的事也会为达目的不计代价。”
苏薄道:“他是怎么流落到芽村的,想来你也不知。”
阿游摇了摇头,道:“他同我一样,受了伤顺流飘到了芽村。”
苏薄道:“当初西夷军突袭夔州,开山拓河,造船水攻,才越夔州而深入腹地。然蛮夷之地多为山原,没有炸药,也不会造船,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促成此事。
“以往西夷军侵入大玥土地,惯只会烧杀抢掠,后来却规整军队严阵迎战,并有谋士为其出谋划策。”
阿游皱起了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这场战争是有人暗中谋划?”
江意道:“西夷人都是旱鸭子,若不是有谋士指挥,他们怎会懂水战。不光是攻夔州时如此,后来他们开船顺流而下,攻琼城时也是如此。当时是由苏薄守城,也幸好是由他来守,才能坚持到援兵来。”
提起往事,她心里还是微紧,又道:“那次他受了很重的伤,若是我再晚些到,可能,就挽回不了了。”
阿游看着两人,问道:“这个谋士就是陆远?”
苏薄道:“逐夷之战中,我与西夷首领交手,打散了他们的队伍,那谋士带着一分支夷兵逃窜,被河流阻了去路。最终他纵河而逃,被我一剑中伤。原以为也跑不了多远,我遣了追兵前去,却一去不返。”
阿游沉默了一会儿,道:“伤在何处?”
苏薄道:“应是后肩颈处。”
当初在救下陆远时,他的伤势也是阿游照看的,阿游清楚得很。
他神色莫定,良久道:“你的那些追兵,应该都被我杀了。”
如若不是要守卫河山、保护百姓,谁喜欢战争?
他不喜欢,即使是失忆了,他也不喜欢。
可是策划那场战争的人,害得无数百姓和将士们死去的人,最终却为他所救。
他不仅救了他,还和他结拜为兄弟。将他当做乱世里相互扶持的慰藉。
阿游沉默不语,江意很是担忧,苏薄却道:“不用旁人操心,他自己想得明白。一切还为时未晚。”
说着苏薄就起身,走到院子空地正对着的房门前,推门而入。
片刻他又走了出来,随手提着一排兵器架。
上面还摆着一些兵器,虽然已经尘封了好久,但还没废。
苏薄往边上一放,对阿游道:“来一场否?”
阿游缓缓抬起头,看向他和那兵器架。
平寂已久的血液莫名开始涌动,仿佛要唤醒他身体里某些被尘封的东西。
阿游站起身,朝他走去。
苏薄挑了一杆他最擅长的长枪,远远抛给他,他抬手就一把稳稳接住,挥臂一振时,那枪头仿佛也跟着一振,苏醒过来。
苏薄捡了兵器架上的一把长剑来使。
阿游道:“这次我无需你再让我。”
苏薄拔了剑鞘,淡淡道:“那你可能会败。”
话音儿一落,阿游脚下猛地一蹬,身形便极快地飞窜出去,手里长枪有神如游龙出渊,挥着猎猎劲风,一招跟苏薄的剑刃撞上,发出凛耳的铿锵一声。
江意和来羡赶紧也走出小木亭,到视野开阔的屋檐下观看。
只见两道黑影紧紧缠斗在一起,出手皆快如闪电。江意看得应接不暇,只见那枪头和剑锋时不时反射出银冷的光泽。
来羡看得过瘾,唯恐天下不乱地怂恿道:“小意儿,你觉得谁会赢?你男人和你哥,在你眼里谁更厉害些?”
江意满心神都注视着那两人,压根不受来羡挑拨,道:“你们俩点到为止啊。”
她不受挑拨,阿游又听不见,来羡本以为怂恿不起来。
可苏薄他能听见啊,怎么能忘了他的醋精本质呢。
于是苏薄一边跟阿游极快地拆招,一边声色平稳地道:“你说谁会赢。”
他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对着她说的。
江意就一碗水端平道:“你们都很厉害,平分秋色。”
苏薄道:“总要有个输赢。”
其实单从身手上来看,阿游是略输他一筹的,以往就是这样,所以那时候的江词才隔三差五就要追着苏薄跟他比武。
但她要是直接说苏薄会赢,不就伤了阿游的心了么。
而且很明显,在他这么一问过后,阿游也在意了起来,开始愈加发力。
江意嗔道:“苏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斗了?”
阿游也出声问:“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厉害?”
江意:“……”
阿游道:“你也觉得他会赢?”
江意道:“我没这么说啊。”
阿游:“那就是我会赢?”
苏薄:“是么。”
然后两人越打越起劲,就从地上打到了屋顶上,再从屋顶上打到了树上。惊动了府卫,还是江意及时让府卫都撤下。
瓦片哗啦啦往下掉时,两人都怕落下来砸到了江意,不约而同地飞掠向她,只不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