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平背着手走进来,板着脸看着张秀玲说:“我做什么决定,还用跟你请示?!”
张秀玲急忙说不用。
陈立文见气氛有些紧张,便笑着说:“爸,坐下来歇歇脚吧,月兰,给爸倒茶。”
唐清灵急忙站起来说:“舅妈,我来吧。”说着,就拉着陈清平坐下来,又给添满茶水,陈清平纵然心中有火,此刻也熄灭了。
很快,陈立新便快步走进院子,心说张秀玲啊张秀玲,你可真是个糊涂娘们啊,我不让你来,你偏要来,这下好了吧,激怒了父亲,连我都得替你受罚。
想到这里,陈立新也是一脑门的汗水,走进屋里,微微低头说:“爸,妇道人家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不管怎么说,陈青都是陈家的子孙,身上流着陈家的血脉,让他回家也是合情合理。再说父亲既然这样做,肯定有您的打算,张秀玲又岂能明白。”
陈立新这话说得倒挺中听,陈清平也平息了怒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火倒是熄了不少,行了,当着老唐的面,我也就不训斥你们了,你们先回去,晚点我再去找你们,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憋着气呢,但这里不是你们撒气的地方。回去吧。”
陈立新闻言,急忙拽了下张秀玲的衣袖,然后低着头出去了。
陈清平心想,自己有两个儿媳妇一个女儿,陈沁淑知书达理,杜月兰更不用说,她生在杜家,从小便受到良好的教育,耳熏目染,不说三从四德,但至少家族里面的事情,她一般不会凭自己的意愿去左右,偏偏这个张秀玲争强好胜,爱惹是非,家里不团结,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老唐,让你见笑了,呵呵。”陈清平苦笑道。
唐正茂摆手说:“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陈清平点点头,接着又说:“今天把你们请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清楚,就是上次清灵和陈青喝酒的事……”
陈清平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正茂打断了,笑着说:“老陈,别说了,这件事的真相我们都清楚,委屈了陈青这孩子,不过你也是用心良苦啊。”
“哦?你们都知道?”
唐清灵一口接道:“外公,这件事是我说的,但我也只跟爷爷和爸妈说过,别人都不知道。”
陈清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唐清灵,点点头,接着又说:“家门不幸啊,没想到我陈清平的孙子,居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这张老脸真是无颜面对各位。”
唐怀林和陈沁淑都没说话,唐正茂说道:“老陈,别这样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问题。再说陈昊那孩子其实本性不坏,只是他好大喜功,一心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求功心切,才走上了歪道,倘若悉心教导,这孩子将来也会有一番作为。”
陈清平说:“不瞒各位,这些天我派人暗中监视陈昊,发现他跟宋家一个下人的关系甚为密切,宋家这个下人叫魏童,装神弄鬼很有一套,陈昊被他给糊弄了,上次喝酒那件事,就是那个魏童给陈昊出的主意。”
听到这话,陈青紧了紧眉,原来是宋家在暗中捣鬼,教唆陈昊陷害自己,真是卑鄙无耻!
陈青就在想,那么这件事到底是谁的意思,是宋九元还是宋思齐,又或者是他们爷孙俩共同的意思?
下午吃了饭,唐正茂一家人才离开陈家。
夏雪本来想今天赶回南川,但听陈青说了唐清灵的身世,得知她明天要去江南,天南地北,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便准备明天送走唐清灵再回南川。
晚上,夏雪便住在陈家,杜月兰亲自给夏雪整理了一间房间,在她眼里,已然将夏雪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陈青一家人吃了早饭,然后就去唐家,送别唐清灵。当时陈沁淑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唐清灵在她身边待了二十五年,一想到要分别了,心里岂能不难受。
唐清灵也双眼红肿,显然刚哭过,眼眶里还裹着一团雾水。
“妈,别哭了,我到了那边就给你通电话,有时间的话,我会尽快回来看你。”唐清灵说。
听到这话,陈沁淑哭得更伤心了。
杜月兰和夏雪站在旁边,两人也有种鼻头发酸的感觉。
何尊那边,唐正茂和唐怀林正跟他道别,陈青也站在旁边,等唐正茂和唐怀林都说完了,陈青才笑着说:“何叔,什么时候再来长安?你这次过来,我也没表示表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本想让你们多住几天,但我知道何叔的时间也紧,只能等下次见面,再好好招待何叔了。”
何尊拍了下陈青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再见面。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各位请留步,何某这就告辞了。”说完,何尊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上车前,唐清灵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陈青,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跟陈青说,可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难以启齿,只好将那些话埋在心里,等有机会再表露心声。
车子启动,渐行渐远,直到看不到那辆车时,众人才收回目光,陈沁淑捂嘴走进唐家,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去了。
这时,夏雪走到杜月兰面前,说:“阿姨,等会我就回南川了,过些日子,我再来省城。”
“回去别忘了替我向你家里人问声好。”杜月兰笑着说。
时间不久,陈青就开车送夏雪去了高铁站,送走夏雪,正当陈青从车站出来时,手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