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腾立刻不说话了。
穆雨立刻说:“腾腾哥哥,你叫嘛……”
穆云说:“他是叔叔,不是爸爸。外公说,不可以乱叫别人爸爸,我们的爸爸会生气的。”
“我们根本就没有爸爸呀。”穆雨说:“从来都没有见过。”
穆腾说:“爸爸只是死掉了,才不是没有!”
穆云说:“对呀,妈妈说,爸爸在天上看着咱们呢。”
“看着有什么用嘛……”穆雨“哇”的一声又哭了,“那我们受欺负他也不来帮忙,谁要他看着,我才没有爸爸,呜呜……”
穆腾说:“你不要哭了,好吵。”
“就哭!要你管!”穆雨哭得更厉害了,“腾腾哥哥是坏人,自己打不过坏阿姨,还不让叔叔帮忙,二坏人……”
我揉了揉阵阵发痛的头,下意识地看向繁华。
如果是我自己在,他们仨胡扯什么,哭得多惨我都不在意。
但繁华是外人呀。
此刻繁华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这神态绝不是觉得有趣。
我觉得好丢脸,转头命令他们仨:“小雨点不准哭了!叔叔生气了!腾腾,给她擦擦脸,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再说话!”
我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穆雨直接就开始尖叫。
我的头瞬间就要炸了,吼道:“穆雨你给我闭嘴!”
穆雨立刻就不叫了,但还是委屈地看着我,撇着嘴抽泣。
穆云拿出手帕擦擦她的脸,被她打开了手。
穆腾涨红了脸,攥紧了拳头,就像要打人似的。许久,突然瓮声瓮气地叫了一声:“爸爸!”
穆雨立刻就不哭了。
我的余光可以看到繁华,他勾起了嘴角,说:“乖。”
穆腾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我扶住了额头。
我还以为他是生气了,没想到真的这么愿意占我家这便宜……
医院就在前面,下车后,繁华的保镖要来轮椅,他推着我进了医院。
穆雨这个没原则的家伙一直粘在繁华身边,跟他手拉着手,一副要将便宜老爸依靠到底的架势。
穆云体贴地跟在我身边。
穆腾则走在穆云的身旁,耷拉着脑袋,一副挫败的表情。
这家伙的智商在三个孩子里是最高的,但他脾气暴躁,情商远不如穆雨,其实经常被她逼得走投无路。
我也没精力跟他们仨单独说话,因为诊室很快就到了。
检查的过程很简单,三只绘声绘色地把情况描述给医生,穆雨狗腿地说:“要不是我爸爸在关键时刻打来电话,我麻麻都要被打死了。”
医生震惊地看向繁华:“那是何方神圣?怎么连你太太也敢打?”
我说:“我不是他太太。”
繁华说:“就是权海伦。”
穆雨说:“坏阿姨不光打我们妈妈,还想打我哥哥,还骂我们是小杂种。”
繁华按住她的头,说:“别听她鬼扯,你们三个都是我的。”
穆腾说:“我才不是!”
穆云说:“你们两个不要一直讲话,妈妈等一下要发飙了。”
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问:“你是想起诉权海伦吗?”
繁华问:“为什么这么问?”
“那个医生是你的熟人吧。”我说,“我都说我没事了,还开这么多检查。”
肯定是想起诉权海伦才这样安排,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乐得多做几个免费检查。
繁华说:“没必要起诉她,如果她在法庭上乱讲话,对咱们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我说:“那就不要……”
“爸爸……”穆雨抱住了繁华的腿,撒娇说:“我饿了……”
我一下子忘了之前的话,抬腕一看表,已经一点半了。
繁华问:“你们想吃什么?”
穆雨立刻说:“披萨!”
穆腾和穆云也看过去。
他们仨都喜欢吃披萨。
繁华说:“你们坚持一下,等妈妈做完检查,咱们就到爸爸家里去吃披萨,好不好?”
我说:“不用了,我们可以现在回家吃……”
穆云说:“为什么不去旁边的披萨店?”
穆雨问:“爸爸的披萨和披萨店里的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繁华看着他们三个,煞有介事地说,“爸爸的披萨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披萨,不光有披萨,还有冰激凌。”
“耶!”
我忙说:“那也不行,我们绝对不能去你家!”
虽然他帮了我,我很感激,但我不想跟他继续牵扯了。
“今天必须去。”繁华看向我,说,“权海伦的母亲出身红灯区,有地下背景,她肯定会把我有孩子的消息散播出去。”
我说:“但他们不是你的孩子,那只是假的。”
“绑匪可不管这些。”繁华认真道,“他们只知道,我有孩子了,而且他们还住在外面,附近没有保镖,一台车就可以绑走。而且,我老婆还带着他们去餐馆吃外食,如果你是我的仇家,你想不想买通服务员下毒干掉她们?”
我被他说得浑身冒冷汗:“你开个公司怎么弄得好像……好像那种不干净的生意一样?”
这是害过多少人啊?!
繁华按了按我的头,笑了:“傻乎乎的,赚钱哪有不结仇的?总之必须听我的,不然后果自负。”
我脑子更乱了,三只的世界更是从来没有这些,懵懂但紧张地望着他。
繁华说得这么吓人,我心里也直打鼓,没办法了,就只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