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但实际上你就是……”
我住了口。
他这话……什么意思?
梁听南也慢慢地敛起了笑容,幽幽地望着我。
这种沉默令人觉得别扭,我必须得开口:“梁医生,我看我还是……”
梁听南似乎方才回神,摇了摇头,说:“抱歉。”接着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很像我妹妹……看到你就会觉得她还在我身边。”
他上次就说过,他有一个妹妹。
我问:“你妹妹她是……”
难道已经去世了吗?
“她还在世。”梁听南望着我,这目光令人觉得很忧郁,“她和你一样,又温柔,又乖巧,笨笨的,但心地很好。”
原来如此。
我说:“她现在不在本地吗?”
梁听南轻轻摇头,不说话了。
看来是很悲伤的事。
我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到什么语言。
沉默间,梁听南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抱歉。”
“嗯?”
“我承认,我对你有特别的关注。”梁听南望着我,目光真诚,“这是因为我的私心。”
我问:“是因为你妹妹吗?”
梁听南勉强地笑了笑,柔声说:“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但我常常想,上天让我遇到你,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也许就是这一刻,她也遇到了一个我……我忍不住想要对你好一些。”
我说:“这你不应该道歉,是我应该谢谢你。”
梁听南走前,特地先下楼给我买了一些早餐和日用品。
吃完早餐后,我感觉困得厉害,便在床上躺下,因为身上极冷,便盖上了被子。
但一闭上眼,眼前便又出现了那个可怕的娃娃。
我只好爬起来,不敢开电视,怕看到新闻,便打开电脑的音乐播放器,打开了轻音乐的列表。
在音乐的帮助下,我总算安然入睡,并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四周一片黑暗。
我蜷在沙发上,望着角落里的钢琴。
音乐声在四周回荡,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是我妈妈最喜欢弹的曲子。
不过,此刻坐在钢琴边的浅色身影并不是我妈妈,而是……
其实,我没有告诉梁听南。
在我的生命里,也曾有过一位“哥哥”。
只不过,我与他,都不愿忆起对方。
我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
接起来,那边是穆安安的声音:“菲菲,快给我开门。”
我问:“开门?”
“对,我在你楼下。”她说着话,房间里忽然传来刺耳的门铃声,“冻死了,快点。”
放下电话来到门口,可视门铃上,穆安安果然站在外面。她戴着帽子和墨镜,用围巾拢着脸。
我赶紧开门。
很快,穆安安卷着一股冷气进来了:“哎哟,你这小懒猪,打了好几遍电话都不醒,姐都快冻成冰棍了。”
说着,她摘下墨镜,扯开围巾,露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我愕然问:“姐,你这是谁打的?”
“老曹。”穆安安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我的小包,朝我递过来。
我接过来问:“那你去过医院了吗?疼吗?”
“没事,我等会儿就去。”穆安安打量着我,说,“这才一天,你怎么就又瘦了?”说着摸了摸.我的脸,催促道,“快到里面去,门口这么冷。”
一边解开大衣,挂到了挂钩上。
我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原地,问:“他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子?”
“逼问我你在哪儿,估计是繁华给他压力了。”穆安安脱了鞋子,转身说,“别怕,我这一路上都看着呢,没人跟上来。”
我打开包,见里面果然有我的手机,便拿出来说:“我这就给繁华打电话。”
穆安安按住了我的手:“傻吗你?我想说还用得着你?”
“那姐夫他……”
“进去说。”穆安安握住我的手,说,“手这么冷,快到里面去。”
我和穆安安一起坐在沙发上,她拿毯子仔细地裹住了我,一边问:“你没有钱怎么吃的饭?我现在给你买去。”
“我还不饿,梁医生也买了菜。”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来了,连忙掀开了毯子。
穆安安又按住了我的腿:“你又干嘛?”
“这里有药箱,我找药箱给你看看。”
“不用。”穆安安重新把毯子给我盖好,说,“我等会儿就去。我来是跟你说,老曹不是今天约你吃饭吗?别去了。”
差点忘了,今天就是周四。
“明白我的意思吗?”穆安安着急地说,“繁华八成也会在,万一老曹失心疯地当着他的面拿出流产单,那繁华的脸还往哪搁?”
的确,而且,最可怕的不是这个。
而是流产单上的日期倒推,那时繁华还没碰过我。
于是我点头,说:“好……那我就给他打电话?事情总得解释吧?”
“给他发个信息吧。”穆安安说,“我怕他又说些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油腻的老家伙。”
我问:“他……又说了吗?”
“没事,姐已经帮你打他了。”穆安安说着按住我的头,揉了揉,扯开青紫的嘴角,“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我妹妹就是清纯的小仙女儿,那些破事儿都是污蔑。”
我若是没记错,这是穆安安第一次如此露骨地夸奖我。
这搞得我有点无措,说:“谢谢姐。”
“姐去给你做饭,你编好短信以后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