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回了一句,迷迷糊糊的上前开门。/p
他扶着门框,揉着眼睛,李惊鸿道:“不是,你个大老爷们你锁什么门啊?”/p
随即,他神秘地笑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撸来着,对,我猜地没错,你看你脸蜡黄的。”/p
尚文很不耐烦:“你烦人不?有事啊?”/p
乌家宝从厨房出来,还系着围裙。/p
他道:“厨房里有刚做的粥,就点咸鸭蛋吃吧。”/p
尚文揉了揉眼睛,最近他总是没什么精神,这跟他喝没喝酒没有关系,他在想是不是那天让人用绳子勒得大脑缺氧了呢?/p
他道:“你俩给我喊醒干嘛啊?”/p
李惊鸿给自己盛了一碗二米粥,一边磕咸鸭蛋一边说道:“今天咱们得去传泽堂看看啊!”/p
尚文坐了下来,只是趴在饭桌上,道:“干嘛去那么早啊?”/p
乌家宝给他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道:“既然老大都说把那摊给咱们了,咱们就早点过去看看,早点赚钱呗。”/p
“哦。”/p
尚文说罢把头埋在臂弯里接着睡觉。/p
乌家宝拍了拍他道:“熙和,快起来吧,看你头乱糟糟的,去先洗洗手。”/p
尚文极不情愿地起身,道:“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啊?袍子谁给我换的?”/p
乌家宝道:“大小姐扶着你回来的,袍子我给你换的呗。”/p
李惊鸿道:“我说熙和,没想到你这么斯文个人,原来这么闷骚,昨天那家伙,直往马若云怀里钻啊,都吐人家衣服上了。”/p
尚文道:“你别瞎说,我的心里可一直放着叶沉鱼呢。”/p
“可拉倒吧你!”李惊鸿撇了撇嘴。/p
两个时辰后,三人坐马车来到了艳粉县的传泽堂。/p
传泽堂后院的回廊处,付青龙把一个黑布口袋递给一个瘦高的青年。/p
道:“传贤,你这几天别在这走动了,以免让人看到不好。”/p
传贤长得细高挑,倒三角的脸型,看上去像个螳螂,他摸着布袋子,道:“哥啊,这里面是多少钱啊?”/p
付青龙道:“这是大哥给的,三千两。”/p
传贤笑道:“哥啊,你能不能再借我点,我最近手气不太好,欠了不少。”/p
付青龙磨着牙,打量着他,眼里尽显不耐烦,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递给他。/p
他道:“传贤,你说咱们可是干着脑袋别裤腰的活儿,以后那些赌啊什么就别沾了,你爹岁数也挺大了,身体不好,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指着你呢。”/p
传贤接过银子道:“行了,我知道了。”/p
付青龙点了点头,道:“嗯,那你快走吧。”/p
付青龙说罢,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p
传贤出了长廊,往外走,这个时候正好赶上尚文他们三人往里面进,尚文不小心碰了一下传贤的肩头,刚要说抱歉,但当他抬脸的时候,却觉得传贤有些面熟。/p
传贤看了他一眼,顿时愣住,随后没说话,赶忙往外走。/p
李惊鸿道:“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撞到人了,什么话也不说啊?”/p
尚文追上了他,抓住他的胳膊。/p
传贤面色如土,道:“干,干什么?”/p
尚文盯着他,不说话。片刻,道:“你没事吧?”/p
传贤摇了摇头,想走。/p
尚文还抓着他的胳膊,道:“我瞅你挺面熟的,你是这儿的么?谁的手下?”/p
传贤愣住了,他的反应比较慢,片刻,才道:“啊,我就是借个茅房。”/p
说罢,他忙挣脱开尚文,头也不回地走了。/p
尚文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p
此人长相跟在凤凰城勒自己脖子的人十分相似,还有一点就是,人在临死的时候,求生欲往往特别地强烈,他会抓住某一个点,或是一件事记得特别清楚。/p
尚文就是记得那个声音,记得非常地清楚。如果说当时他记得两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是付青龙的声音,有些怀疑,那么这个声音,一定不会错。/p
“熙和,怎么了?”李惊鸿见他没动拍了拍他的肩膀。/p
尚文摇了摇头:“没什么。”/p
乌家宝道:“走吧。”/p
尚文道:“你俩去吧,我有点迷糊。”/p
乌家宝跟李惊鸿对视一眼,道:“就怪你,熙和昨天喝那么多,非得把他叫来做什么?你看他这脸色都不好。熙和,你在长廊这儿歇会儿啊。”/p
尚文看了看周围,道:“现在没什么人,我去个香堂打会坐,你们完事了找我。”/p
李惊鸿道:“行,念念清心咒,修习一下,话说回来,咱们都挺长时间没修习了。”/p
“熙和哥,你来了。”/p
这时,樊小棠走了过来,他梳着齐头帘的短马尾,扎着个红头绳,个子不高,眼睛小小的,圆圆的,长着许多青春痘,看上去很可爱。/p
尚文道:“小樊,你在这儿守着呢?管库房的巡事是谁啊?现在在么?”/p
樊小棠道:“在啊,老孟在那算帐呢,走,我带你们去吧。”/p
乌家宝道:“小棠啊,熙和现在精神不大好,想找个香堂打打坐,你先带他去个清静的香堂吧,我们俩在这儿等你。”/p
“好勒。”/p
尚文把香堂的门反锁上,案台上供着三清和仙家的像,前面烧着香。/p
他盘腿坐到了蒲团上,双手掐指冲上,搭在了膝盖上,他并没有念什么清心咒,而是人魂分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