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长风非常愤怒,他道:“天问,你知道么?这个案子京城都很重视。你知道外朗知道我们多少事么?这事弄不好,会把我俩都牵连进去的,你知道么?”/p
朱天问叹了口气,道:“长风啊?咱俩认识外朗怎么说也有二十年了吧?为什么他出事后,我在你这听到的不是对他的关心而且指责呢?”/p
毕长风愣住了。/p
朱天问道:“你放心吧,武外朗就是掉脑袋也不会把你说出去,我拿脑袋跟你保证。”/p
说罢,朱天问结束了通灵,并且立时把跟他的通灵语给改了,也就是毕长风再也不能跟他通灵了。/p
人生在世,有得意时就得有失意时,起起伏伏如同波浪。/p
朱天问也懂得人间冷暖,人走茶凉的道理,可他不相信,也不甘心,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万一遇到一个真性情的汉子呢?/p
可是,在这些天中,他找过许多官员和同僚,想让他们在武外朗的事情上说说话,都被婉转地拒绝了。/p
其实武外朗的案子并不难,毕竟是那小河先过来行凶的,武外朗顶多算是过失杀人。/p
但为什么这些人不愿意帮忙呢?/p
因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武外朗的事太多了,而朱天问跟他是绑在一起的,如果官府问出一些什么来,朱天问很快就会倒了。/p
这天,马天意带着尚文来到了神农谷。/p
尚文有十来天没看到朱天问,这十天,他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p
他精神卓越的面容,已变成了精神萎靡,面色秙黄。/p
他道:“天意啊,你知道我这些天见过多少人,求过多少人么?”/p
马天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朋友这玩意吧,只有在事上见,不怕少,只要一两个出生入死的就够了。”/p
朱天问道:“哦?那你算不算我结交的那一两个人里面的其中之一呢?”/p
朱天问受了无数的挫折后,对任何人都不太信任了,他实在是不托底,还应不应该再跟马天意开一次这样的口。/p
马天意看了一眼尚文,道:“其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了。别人都往后退的时候,我该不该冲在前面,还是一走了之,后来啊,还是熙和跟我说了一句话。”/p
朱天问道:“哦?”/p
马天意道:“他说,就算是在江湖上干一些不怕因果报应的事,也得交几个真性情的朋友,既然三清观的事情参与了,就应该有始有终。”/p
朱天问看向尚文。/p
尚文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是跟他说过!”/p
朱天问道:“呵呵,没想到你这孩子还有些思想。”/p
他看向马天意:“三清观的事情,我想退了。其实,这件事基本上定下来了。因为向昌平已经不可能再参与了,现在就剩下个宏远道长了。”/p
尚文道:“那个宏远道长就交给我吧。”/p
朱天问道:“三清观的事情,归你们了,但武外朗的事,我实在找不到人了,你给交给你了。我的底线,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就行,当然,办这事的所有银两全算我的。”/p
马天意道:“天问啊,外朗的事我会尽力的,但你也不用非得退出三清观的买卖啊,让别人说我好像是坐享其成了。”/p
朱天问道:“跟这事没关系,是我真得不想再参与了,我累了,真的。”/p
尚文打量朱天问,发现他气质,行为,一瞬间都变了,就像失去斗志的斗鸡,几乎颓废了。/p
马天意想了半晌,道:“你既然决定了,我就不强留了,你这段时间也够累的了,什么时候想做买卖了,随时来找我。”/p
朱天问道:“行。”/p
马天意道:“那你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p
说罢,他站起身形,又拍了拍朱天问的肩膀,以示安慰。/p
朱天问道:“不送了。”/p
马天意走后,朱天问一直坐在床边,想着种种往事,那些已经成为过往云烟了,以后的日子该怎样过,他真的还没想好。/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天问杵着拐,想到外面去趟茅房。/p
柳树下,传来一男一女熟悉的声音。/p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现在不行了,我得照顾他啊。”/p
“他的腿已经那样了,你还能照顾他一辈子啊,在他腿没那样的时候,你不是就已经做出决定了么?”/p
“可是现在……”/p
朱天问一看背影,就看得出,那是他的马夫震中和妻子火凤。/p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外面没有别的路人,声音听得很清楚,他沉默一会儿,默默地往茅房走去。/p
来到茅房时,早已泪流满面。/p
在回往易缘轩的马车内。/p
马天意道:“三清观宏远道长那里,你去处理吧。”/p
尚文正在想着心事,他如晴日映雪的脸庞泛起一丝愁云。/p
马天意道:“哎?!”/p
尚文抬起头,道:“我听到了,可是老大,李惊鸿他们……”/p
马天意手一摆,道:“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们没多大事,等着向昌平他们判罪了,他们就出来了。你别担心,啊?”/p
“哦。”/p
马天意又嘱咐道:“快点把三清观这事办了,我还有下一步的打算呢。”/p
尚文道:“哦。”/p
西阳西下,三清观内。/p
宏远道长已经盯着面前的太上老君像许久了,他看着像前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