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逸讲到此处,眼中波光闪动。/p
相隔一张桌子,尚文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伤心悲痛。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拍了拍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背。/p
尚文道:“那时你师父为什么会来?他也是云游道士么?”/p
车逸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泪水已然不见了,他道:“不是,他在谷雨镇太清宫内修道,白天来我们村子买草药,但发现草药铺都没开张,就问一个村民,村民告诉他,现在谁还开药铺啊,都羽化成仙呢,/p
我师父不明白怎么回事,问明原因,来到了他这个道观,离着百米开外就能感觉到这里妖气冲天,/p
我师父想探查个究竟,发现这个村村子对这道士崇拜有加,白天不好查看,就晚上行动,结果发现那道士来到了后山,就跟来了。”/p
车逸缓了口气,道:“待那道士走后,我师父待我出来查看,发现后山那些坟全有动过的痕迹,我师父带着我又潜回了那道士的道观,参禅的屋内明亮,就走了过去。”/p
尚文道:“你们没被他发现么?”/p
“当时没有,我师门开了一点小缝,我和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妖道正捧着一个瓷坛,往里面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水,空气中却没有血腥味道,反而有种甜甜的味道,就像蒸鸡蛋羹的味。”/p
尚文道:“这是怎么回事?”/p
车逸道:“我也觉得奇怪,可当时特别想闻这味道,好像有什么吸引力似的,我师父却忙捂住了我的鼻子,同时一张符咒帖在了我的胸前。”/p
“嗯?”/p
车逸道:“当时我也有些发懵,我师父悄声告诉我,这味道是毒气,那所谓的圣水也是毒水而已。”/p
车逸道:“我当时忍不住咳了一声,被屋子里的妖道听到,他大喊一声,什么人?这时我师父一脚踢开了门,喊道,妖道受死。”/p
尚文听到这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p
车逸接着道:“那妖道看到我师父,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他把手上捧的那缸向着我师父砸去。/p
我师父往旁边一闪身,那坛子砸到了旁边的墙上,坛子碎了,里面的水流了出来,我明明看到他吐的是血水,可流出来的却是清水,那清水带着雾气,让人闻到就忍不住发出满足的笑容。”/p
尚文道:“那毒水里面一定下了邪咒或是施了什么邪术了。”/p
车逸道:“是施了邪术,那邪术的名字叫妄图术。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当时只觉得好闻,就想多闻会儿,还好我师父给我胸前帖了闭毒咒,任何的毒气都毒不到我的身体里。”/p
尚文道:“那你的师父呢?”/p
车逸道:“我师父道法高深,不怕这毒气,他从腰上取下一个牛尾鞭,冲着妖道的头打了过去。/p
那妖道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他闪身的同时,伸手一夺,一下子就抓住了鞭身。”/p
尚文道:“你师父吃亏了吗?”/p
车逸道:“那倒没有,我师父的牛尾鞭是个法器,当初经过牛的眼泪泡制四十九天,拿符水泡了四十九天,又拿糯米水泡了四十九天,鞭上涂了朱砂,尸油和一些中草药,最后涂上他的血水,灵性十足,/p
那妖道刚抓住鞭子,他的手就仿佛被烫到了似的,嘶啦一声,那妖道手上冒出了一股白烟,他连忙松手,见势不好,绕道香案后面的后门跑了。”/p
尚文道:“你师父追上他了吗?”/p
车逸点了点头道:“追上了,我不是说过嘛,我师父那时很年轻,体力也好。”/p
尚文道:“那你呢?”/p
车逸抿了一下嘴,道:“我也追上了,我对这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了,他们都是绕着大道跑的,可是我知道他们跑的那条道路,其实还有个小路能截住他们,我是从那条小路跑的,不过追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在白山天池那打了起来。”/p
车逸摇了摇头道:“哎,那场打斗真是激烈,我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看,他们俩战了一宿。”/p
“啊?”尚文道:“这妖道这么厉害?”/p
车逸道:“是啊,当时我师父的法器一个一个地往这妖道的身上砸去,眼看快到天亮了,那妖道听到鸡打头一遍鸣好像很害怕,我师父就在他看东方之时,一个罗盘飞了过去。/p
那妖道一分神疏忽了,那罗盘正好砸到他的脖子上,那妖道一个趔趄就要倒下,可他身手敏捷,并没有倒下,我师父在他要倒之时早已挥出了牛尾鞭。”/p
尚文道:“后来呢?”/p
车逸道:“那牛尾鞭一下缠到了他的脖子上,只见他脖子处一道白烟,随着烟雾升起,那妖道也变了原形,原来是一只白虎。”/p
“白虎?”尚文眉头一皱,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什么。/p
车逸道:“我师父年轻气盛,见把白虎降伏了,高兴地仰天大笑,可就在他得意忘行时,突然从那猛虎的脖子处又探出了个虎头,猛然一口咬住我师父的脑袋。”/p
“啊?”/p
车逸道:“当时我也跟你一个表情,要是普通人脑袋早就被它吃掉了,可我师父反应能力特别强,他把衣服一撕,露出了肩头的天禄图。”/p
尚文长出了口气。/p
车逸道:“天禄图是用八层灵力所纹,用一回要消耗大半灵力,需要三年能慢慢修复过来,一般情况我师父是不用它的,今天这种到了生死一念间的时候,他必须把它使出来了。”/p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