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芸早早醒来,见室内只有自己,她躺在床上心想,我这算是在恋爱吗?爱上了一个几百年前的人?我若有一天回家了,能不能将他带走?
她一通胡思乱想找不到答案,起身梳洗后出了门。她想起自己昨天还在厨房腌了两只鸭子,也不知坏没坏。她走进厨房,李四正哭丧着脸准备着早食。
柳芸打开盖子,翻了一下鸭子,闻了闻还没变味。她对李四道:“吃了早食,你给我烧一锅水,我要煮盐水鸭。”
“好的,大人。”李四有气无力地回答。
柳芸看他这样子便道:“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你父亲不久便会被放出来。”
只听啪啪两声响,李四手上拿的两个碗掉在地上,还好地比较松软,碗还没碎。他忙问:“真的吗?大人。”
他不敢相信他父亲还能有出来的一天,事情的真相,他比谁都清楚。他一直特别的悔恨,若是自己动手,不让父亲动手,进去的人就不会是父亲。
柳芸点头:“史九做了很多坏事,本就应该早早被官府抓捕归案。”
李四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谢谢大人。”
“行了,以后你好好过日子,好好待周敏吧。”柳芸赶紧离开厨房,她最受不了就是下跪这个动作。
她就是不愿意见官下跪,才穿上了锦衣卫的衣服。穿上何时能脱下来,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事。她叹了口气,什么事都是有得便有失。
人都坐在正厅等着吃早食。徐增寿一人坐在桌前,柳芸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徐增寿开口道:“守林还在睡觉,一会给他留点吃的。也不知道他昨夜干啥了。”
柳芸嗯了一声没说话。
徐增寿问:“案破了?是什么个情况?”
柳芸看了他一眼:“周敏恐怕还真是你儿时想带走的那位小伙伴。”
徐增寿一惊:“不是她动手杀的人吧?”
“那不是。但此事因她而起:她与姨表兄十岁便订了亲,二人自小青梅竹马,相亲相爱。在十五岁时出嫁前的几天,她与母亲去庙里烧香许愿,被一个刚剃度的和尚看上掳走了……”柳芸将案子从头到尾给徐增寿说了一遍。
徐增寿惆怅地道:“若是我当时将她带走,她就不会遇上这些事了。”
柳芸道:“你当时若将她带走,她只能为奴为婢伺候你。最多你将她收在房里,最好的结果就是为你生一个儿子,成为你的一名妾室。”
“那也比她被人掳走,吃这么多苦强。”
“这就是她的命吧。好在李四待她情深,也算是得了些补偿。”
柳芸不能为古人论断,到底是给人家当妾过上安稳的日子好呢,还是受尽苦难后跟着一个良人过完平凡人生好。
李四面带笑容的将早食拿了上来,他为每人摆上碗筷,在桌上放上馒头,小菜,一大木盆的粥。
柳芸冲徐增寿示意:“他就是周敏的表兄,她的未婚夫。”
徐增寿看了他几眼:“人还算老实。”
“徐大人,你想不想见周敏,我知道她现在何处。”
他摇头:“相见争如不见,就让她在我的记忆里依旧那么美好吧。”
“正应如此,美好的东西之所以美好,就在曾经向往,未曾得到。”
两人默默吃着早食,不再言语。
肖五在朱守林房间规矩站着,朱守林向他交待前去办的事宜。朱守林对他道:“我们就要回应天府,你今儿就先行离开,去办几件事。”
肖五恭敬地道:“在下一定尽全力办到。”
朱守林说:“第一件事,你查出丁显为你主人买的房在何处。你再将房子左邻右舍的情况全查清楚。”
肖五愕然,但他并没开口说话。
“第二件事,你在应天府寻两名可靠的中年婆子,有些力气的最好。以后为你主人打理宅子所用。”
肖五想了想说:“要说可靠,在下的妻室与内弟媳最为合适。她俩人都是军户家的女儿,会点拳脚,有把力气,人还可靠。”
“还不错,她们不用管家吗?”
“家里也没什么活,孩子有老人管。”
“若是这样,那最好。你内弟现在何处?”
“他在守城门,上次锦衣卫没选上。”
“本官回头将他调到锦衣卫先做暗探。”
肖五大喜,他拱手道:“在下一定会让她二人好好照顾好主人。”
朱守林点头:“你也知道你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她不会亏待你们的。”
肖五道:“主人豪爽,善良,正直,又很有本事……”
朱守林听肖五夸她,心里很开心:“你保护她的安全,你家里人照顾好她生活。你若办好这事,以后本官会想办法销了你的军户,让你的子孙后代不再为军户。”
肖五听后大喜过望,他单腿跪下发誓:“在下一定用生命来保护主子的安危。”
“嗯,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在下遵令。”肖五起身站了起来。
“去吧,你今日便动身,走前去跟你主人说一声。”
肖五行礼后退出。他在心里想着,指挥史怎么如此关心主人的安危?但觉得这样甚好。应天府汇聚了众多高门权贵,哪个都得罪不起。主人得了指挥史的照顾,也安全了许多。
他出了门,去了正厅。柳芸见他便问:“肖大哥忙什么呢?还不用食。”
肖五道:“主人,我有事今天要先回应天府,我在府天府等您。”
柳芸点头道:“你有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