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不慌不忙地说:“小女子有嫁妆,这个柳大人不必担忧。”
柳芸瞪着一双大眼不解地看着她:“张小姐,你生得貌美如花,还是名门闺秀,怎么也能寻到比小生强的男子。你何必找小生这种要家世没家世,要门第没门第,要银子没银子的人?”
张小姐长叹了一口气,对柳芸坦诚道:“像小女子家的这种门第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不好寻良人。”
柳芸道:“小生听你曾说,你母亲是贺家女,那家世可不低了。”贺家现有一女在宫为妃,颇得圣宠。
张小姐冷哼了一声:“贺妃那是嫡女,我们这样贺家庶女所生的子女,都要用联姻来为嫡房获取利益。”
柳芸同情她:“这样可是真不好。”
她接着长叹了一声:“唉,说来我父亲的官职也是靠贺家得来。”
“那也不能将你随便许人,用你的终身幸福为别人换取利益。”
张小姐见柳芸对她理解同情,不像别人觉得她就是应该被用来为嫡房联姻用的。
她对柳芸推心置腹地道:“今儿小女来此,柳大人你道是所谓何事?”
“何事?”柳芸端起茶杯吹了一下茶沫。
“贺家想在朝里寻一名实权之人。今儿想将小女子推给那名有疾之人,无论是为妻为妾一定要成事。”
隔壁的人听到此处,大为尴尬,特别是徐增寿,不断的冲朱守林拱手:“为弟的错,要打要骂随兄愿意。”
朱守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静静地继续听隔壁说话。
柳芸好奇的问:“谁呀?”
张小姐瘪了一下嘴道:“锦衣卫的朱大人呗。长得好看又有实权,可他有疾呀,京城女子大多知道此事。”
柳芸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啥?朱大人?你今天要给他为妻为妾?”
朱守林有些担心柳芸信了那女子的话,他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徐增寿气得在室内走来走去,怪自己的老丈人多事,为自己寻了这么大个麻烦。
张小姐点头:“小女子自然不愿意,在家又哭又闹。我娘威胁小女子,若不来她就上吊,小女子没办法才来此处。”
柳芸哼了声:“贺家让你来此打算如何做?”
“听说是有人会将朱大人也约在此处,稍后贺家会来人。那时我站在外面披头散发大声喊朱大人非礼我,他就只能纳了我回家。可是我不愿意呀,小女子心里有柳大人,第一次见柳君之面就喜欢。”
隔壁人听此话大惊,陈宁从窗口探出头向外四下看看,贺家还没来人。他说:“大人,我们赶紧走。”
徐增寿挥手:“你俩赶紧走,我留在这儿将此事了结。”他心里火冒三丈,这贺家行事如此不堪,使用下三滥手段逼人就范。
朱守林带着陈宁往楼下走,刚走到楼下门口,陈宁就看见贺家长子带了不少人前往这边走来。他忙示意大人一起上三楼。
这边柳芸心生怒火,诋毁大人,还算计他,贺家真是胆大包天。
柳芸想赶紧出去寻朱守林,也不知道他被人约到何处。若是一会真的如此女了说的这般,大人可得有麻烦事。
明代的酒楼多是一二楼为酒楼,三四楼为住宿。若张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诬陷大人,大人还真没办法,只能纳了她。
柳芸转了一下眼珠:“既然你对我有意,你今儿就不必那么行事。我们改天再约此处,小生走了,贺家恐怕快来了。”
张小姐听此话大为欢喜,忙点头:“好好,柳君改日约。”
柳芸开门出去,就遇上朱守林与陈宁匆匆上楼。柳芸急忙冲他道:“大人,赶紧离开此处。”
朱守林拉着她一起上了三楼,在楼道上他轻声说:“出不去了,贺家进了酒楼。”
陈宁走在前,他将房门挨着推开查看。有的房门从里栓住,有的房推开里面有人,直到最后一间房才空着。朱守林与柳芸一起进了房间。
陈宁道:“大人,小的去下面查看。”朱守林点头。陈宁反手便将房门关上,再用门上挂着的大铁锁将房门锁上。
陈宁看着紧锁的房间暗笑:大人,小的帮帮你。省得柳大人四处惹桃花,男子女子都去招。
朱守林与柳芸在房间里听着陈宁锁门,脚步离开的声音,两人对视了一眼。柳芸打量了一下房间,靠里有一张雕花大木床。房中间有一张红漆八仙桌,几个圆凳。
柳芸在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两杯水:“大人坐下喝茶。”
朱守林默默坐了下来,他心里很生气,居然被人如此算计,还差点就成了。
柳芸看着他:“若今日真那样,你会纳了她?”
朱守林看了她一眼不语。
柳芸冷嘲热讽道:“大人的家大不大?算计一个纳一个,家小了恐怕装不下。”
朱守林冷冷的说:“算计一个我杀一个,大不了外面又说我克女人。”
柳芸轻笑,贺家惹谁不好,偏来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贺家人带着一些高门权贵子弟进了酒楼,贺家来的是贺家的嫡子贺书言。贺家有嫡女在后宫为妃,贺书言之父贺启是工部左侍郎,正三品。
徐增寿看见贺家带着好几家高门权贵子弟前来,就暗暗庆幸,还好早知道消息守林躲掉了。不然,今日他是纳不纳人名誉都会受损。
贺书言带着人进了徐增寿的这间房,徐增寿站了起来,众人相互拱手行礼让坐敬茶。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