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林抱着一大叠册子跟在陈公公身后,慢慢向紫禁城走去。陈公公指了指朱守林手上的册子:“贺家的?”
朱守林点点头:“正是。”
陈公公冷笑一声:“活该如此。圣上的,哪怕就是一只蛐蛐,他们也得管它叫爷。”
朱守林笑:“陈公公,圣上没生气吧?”
“没有,怎么会呢,圣上圣明得很。”他悄悄对朱守林道:“心里开心呢,圣上早想为锦衣卫立威。”
朱守林微微点头:“锦衣卫只忠于圣上。”
陈公公见快进紫禁城门,换了话题:“太子与太孙时有念着朱大人,您有空还是多来宫里走动。”
朱守林轻声道:“陈公公,下官来宫里怕圣上与太子催婚。”
陈公公哈哈笑:“朱大人的确应该成家了。老奴也想喝您一杯喜酒。”
两人到了华盖殿,朱守林等候在外,陈公公进内禀告:“陛下,锦衣卫朱大人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
“朱大人,请进。”陈公公站在殿门里传话。
朱守林迈进殿内,走到圣上面前跪了下来:“臣朱守林叩见陛下”
“起来吧,朕要再不招你,恐怕这华盖殿都保不住。”
朱守林从地上爬起来,他抬头打量着华盖殿四周:“陛下,此殿若是贺启主建还真有可能。”
圣上笑了起来:“哈哈,锦衣卫胆儿可真大,还想拆朕的华盖殿。”
“陛下,锦衣卫胆不大,如何去面对王公贵族、满朝文武?”
“锦衣卫这两天推到的楼阁城墙,你们想办法给朕筹银再建起来。”
朱守林双手奉上册子:“陛下,这些足够了。”
圣上看了一眼:“起引是因为锦衣卫同知当众下跪之事吗?”
朱守林将册子递给陈公公:“回禀陛下。事情的起引是负责刑侦的同知,在查寻两名男孩子全身是伤被杀后抛尸护城河之案时,发现此案是贺家长子所为。贺家长子将两名良家子掳去,侮童杀童再抛尸护城河。查案之事被贺启知道,他先威逼被害者父母撤案,后刁难查案的锦衣卫同知。”
圣上脸色沉了下来:“无法无天,胆大包天。那两名孩子是何人之子?”
“一位是李相的掌柜雷雨之子,另一位正在守关的一位将士,也就是雷雨的内弟之子。”
圣上听闻后更是生气:“将士千里守关,儿子在家被害。这不是叫边关将士心寒吗?”
他立刻下旨:“锦衣卫全权查处贺启及相关人员,从严处置!”
“臣遵旨!”朱守林跪下领旨。
朱守林回了锦衣卫,将圣上的旨意传了下去。整个锦衣卫,除了柳芸一人不知外,所有的人都整装待发。
肖五得了朱守林的指意,去应天府寻了一件案子来,他前来对柳芸道:“主人,城南有一位寡妇昨夜突然死了,此案恐怕是凶案,要不要去看看?”
柳芸点头:“去看看,远不远?”
“不远,抄小路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那咱们走吧。”她出了门向朱守林那望了望,见人比之前更多。她四处看看也不见陈宁,就歇了给朱守林留话的心思。
她前脚出了锦衣卫大门,后脚所有的锦衣卫统一穿着黑长袍,戴着黑帽,拿着长刀整齐地站在锦衣卫的院子里。他们在等朱守林的训话。
朱守林从房里走出来,威严的站在他们面前道:“这一次锦衣卫上下团结一心,大家做得很好,锦衣卫只忠于圣上,不容任何人欺辱。为锦衣卫立威,才能更好为圣上办差。今日,先查抄贺启家,行事要快要严要狠。其他相关的人再一家一家来。柳同知那里,她负责刑侦,这些事就不必让她知晓。”
“遵命!”
“将暗探全数招回,让他们牢牢守住贺家各处大门,一人不能放走。你们分成十队人马,先拿人,再慢慢抄家。”
“遵命!”
“出发!”
一只响炮飞上天空,又一只响炮飞了上去,连飞了十来只。街上穿着各色衣服的人,听见响炮声,纷纷扔下手里的东西往北飞奔而去。
李相在李府听见响炮飞上天空的声音,他对前来回话的驸马道:“锦衣卫立威,贺家会很惨,这次所有人将会看到锦衣卫的威严与凶残。”
驸马摇头:“还好李家没被牵连,父亲一定要告之叔父管好四弟。”
“嗯!”
柳芸带着肖五走在小胡同里,她听见有响炮在天上炸开,她扬起头看了看:“这不过节不过年的,怎么有人放炮竹?”
肖五自然知晓,不知如何回答,若不说实话被她知道一定会生气:“主人,这是招人的信号。”
偶尔也有人从他们的身边跑过,那些人经过时会停下脚步冲柳芸与肖五拱一下手,再继续跑。柳芸心里明白了,这些人全是锦衣卫的暗探。
柳芸背着手边走边在心里分析,从她下跪开始,这两日城里就一直有建筑倒塌。建筑是由工部所负责,让她下跪的是工部左侍郎贺启。今日大人那里人来人往,又进了一次宫,他从宫里出来后自己便被肖五叫走。
她在心里笑道:大人,你带着人马查抄贺家,怕我知道了生气呀?嘿嘿,那家人那么坏,抄了也好,以后少些孩子被害。
朱守林并不是怕抄贺家让她生气,而是怕抄了贺家后,那些人将要受到血淋淋的酷刑会让她心生恐惧。这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所有官员无一人敢信,今早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