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起冲突,那什么时候会起冲突?”箫翰林抓住了重点。
随从凑过去说道:“卢明川曾说过,若是有人见苏凤章脾气好,犯到他头上去,就得做好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当初院试结束之后,在方大人的宴上,曾有人挑衅苏凤章,原以为这位苏秀才会忍气吞声,谁知道……”
箫翰林算是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是,苏凤章平日里看着是个脾气温和,待人处事十分温润的人,但谁要是踩在他脸上,他却也不是那种毫无脾气之人。
越是如此,箫翰林越是焦虑,偏偏随从最后补充了一句:“前两场考试结束的时候,小的远远的瞧了一眼,这位苏秀才长相出色,玉树临风,正是陛下喜欢的文人模样。”
箫翰林只觉得脑袋发疼,他捏了捏眉心的位置,又问了一句:“陛下喜欢的模样啊……”
当今陛下喜欢什么样的文人,大家伙儿有目共睹,最鲜明的一件事就是,如今朝堂上但凡是能说得上话的人,都长得很好!
就因为陛下这个喜好,后宫的美人不说,文人之中男子傅粉也并不是少见的事情。
一想到此事,箫翰林心中就是克制不住的嫉妒,当年科考的时候他的名次靠后,可不就是因为长得不够好吗?
这些年他自问在翰林院也是兢兢业业,但却只能眼看看一个个绣花枕头往上爬,他却多年原地踏步,好事情没他的份儿,坏事儿倒是一大堆。
这般想着,箫翰林对还未曾谋面的苏凤章更添了几分敌意,但是很快他深深吸了口气,他一个翰林,不必要自甘下贱跟一个秀才比高低。
即使这么安慰自己,箫翰林的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种,若是第一场开始就把苏凤章刷下去的话就太好了的想法。
“罢了。”箫翰林这么说道,找来纸笔迅速写下一封信,又差遣随从出了门。
那随从飞快的走出门,迅速的找到了钱同知家,将那封信递给了门房就回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封信刚进门就被人劫走了,压根没落到钱同知的手中。
却说钱家内宅混乱,钱夫人并不能将一窝子的妖精压服,也给了陈娉婷动手的机会。
刚送出名帖的时候,陈娉婷心中还有些忧心忡忡,此次乡试考官之一是箫翰林,而箫翰林与钱同知当年颇有几分渊源,此事她是在床笫之间听到的,那时候钱同知颇有几分自得。
陈娉婷也是大胆,明知道钱同知必定不愿意耗费这份人脉,却偷偷的做下了此事。
在送出名帖之后,陈娉婷更是一直派人守在门口,生怕那箫翰林送信过来,到时候在钱同知面前露了馅。
她这番安排果然有用,箫翰林的信刚进门,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打发走下人,陈娉婷自己打开信看起来,这得多谢陈老爷有先见之明,让子女都读书识字,陈娉婷虽然不是才女,读信倒是不需要假手于人。
一封信还未看完,陈娉婷的脸色就阴沉下来,死死的捏住手中信纸。
“真是没用,一个翰林居然对付不了一个穷酸秀才。”陈娉婷咒骂了一句,心中憋气的很,她冒着风险盗用名帖,却没料到箫翰林这般无能,反倒是浪费了她一番作为。
小心翼翼的将这封信毁尸灭迹,火光映衬的陈娉婷脸色阴阳不定:“得另外再想个法子,娘说得对,不能让他继续往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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