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原本因为廊下风大,坐了一会儿见儿子确实是没事,苏赵氏和白姨娘已经搬到了正房里头。
但听见外头的动静,苏赵氏忍不住探出脑袋来,心中觉得奇怪,她们家老爷一直说君子远庖厨,家里头大大小小的男人都是不进厨房的。
想了想,苏赵氏对着苏兰章招了招手:“三郎,有瞧见你二哥刚才干嘛去了吗?”
苏兰章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刚才二哥让我看胎记,也不知道是不是背上痒,所以去厨房拿个柴火棒挠痒痒。”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赵氏被逗笑了,“算了,你去看一眼,他要是背上痒的话就帮忙抓一下,再不行让枣儿把不求人翻出来,别用柴火棒,那多糙啊。”
“好的,娘。”苏兰章撒丫子跑到苏凤章门前,推开一条门缝探进脑袋,“二哥,需要我帮你挠痒痒吗?”
苏凤章还在研究那水龙头呢,听见外头的声音一下子惊得出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痒了,你自己去玩吧。”
等苏兰章走开了,苏凤章才松了口气,不过这倒是可以确定,他确实是只有精神,或者说灵魂进入了那个诡异的空间,而且能够听见外界的声音,这样倒是不容易被发现异常。
苏兰章嗒嗒嗒走到院子,刚才跟他玩得挺好的妹妹不见了,回头一看,正被他姨娘抓着一块儿做针线活呢,估计是不可能跟他一起捉蚂蚁了。
苏兰章顿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弄着蚂蚁。
就在这时候,苏家的大门被敲响了。
苏兰章一下子蹦跶起来,走过去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却见是个陌生人。
“你是谁,你找谁?”
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看见他就露出和善的笑容,开口问道:“这里是苏家吧?”
“是苏家。”苏兰章回答,里头的苏赵氏听见动静,喊了一声,“三郎,是谁来了?”
“娘,我也不认识。”虽说以前住在城里头,但苏兰章是男丁,逢年过节都是会回家祭拜的,所以村里头亲朋好友他都认得。
门外的男子这时候高声喊道:“苏夫人可在家,我是知县大人身边的老丁。”
针尖一下子刺穿了大拇指,苏赵氏赶紧吸允了一下,脸上却带着几分担忧和疑虑。
但是很快,她就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如果说她对陈家还有满腔恨意,但对知县老爷却是恨不起来,只有敬畏之心。
“丁管家远道而来,未能远迎实在是罪过。”苏赵氏打开门,一双手却有些紧张的握紧。
“娘,是谁来了?”苏凤章也听见声音走了出来,很快,他就看到了丁管家。
丁管家是知县大人的管家,跟苏家也是打过不少交道的,所以苏凤章也认得。
咋咋呼呼的苏兰章也变得拘谨起来,他不认识丁管家,却知道县太老爷。
“丁管家,快请进。”苏赵氏把人迎了进来,却不知他们为何而来。
当初苏典吏病逝,衙门中也有几个同僚派人过来祭拜,但县太爷却是没有露面。
丁管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还有一辆马车,他招呼了一下,两个小厮就动手将马车里头的东西搬了进来。
一进门,丁管家就长揖到底,“苏夫人,苏少爷,蔡大人省亲归来,才知道苏典吏病故了,竟是未能送他最后一程,蔡大人悲痛难忍,这才差我过来祭拜,告慰苏典吏在天之灵。”
一番话,便把县太爷为何之前没来,现在才来的缘故说得一清二楚,听起来倒是也真诚。
苏赵氏一听这话,眼泪都落了下来:“难为蔡大人还惦记着我家老爷。”
苏凤章的眼神却微微一闪,他一直觉得苏典吏是得罪了县太爷才被免职,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这其中必定有些官司。
只是现在苏典吏死了,县太爷肯定不愿意告知他们,这件事怕是要成为永远的秘密。
丁管家又叹了口气:“苏典吏这些年来勤勤恳恳,从无出错,此次原本只是回家待一段时间,等过了风头便能起复,只可惜世事难料,竟成了天人永隔。”
这话是真是假无人得知,但苏赵氏却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连声说道:“是我家老爷没有福气,竟是没能等到那一日。”
“这位就是苏少爷吧,看着也是仪表堂堂。”丁管家对苏凤章的印象显然并不深刻。
苏凤章拱了拱手:“不敢当,娘,不如我陪丁管家去父亲坟前祭拜?”
“好好好,照顾的仔细一些。”苏赵氏吩咐道。
丁管家做事情周到,还带着祭拜用品,一个小厮跟着他们一块儿走,另一个小厮还在往里头搬东西。
苏凤章在前面带路,有心试探一二,便开口问道:“蔡大人还能记得亡父,在下感恩怀德,铭感不忘,只是如今热孝在身,倒是不便上门致谢。”
丁管家只是说道:“苏少爷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蔡大人知道苏家的情况自然也不会怪罪。”
“父亲尚在的时候,常常教导我们兄弟要记住蔡大人的恩德,如今他跟大哥都不在了,我们一家却还牢记在心。”苏凤章开口说道。
丁管家的眉头稍稍一动,以前只听说过苏典吏的大儿子才华出众,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却没料到这次子也聪颖过人。
此次既然是蔡大人亲口吩咐的,丁管家也不在意继续卖苏家一个好:“蔡大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