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陈家啊,当初苏宗章和苏典吏怎么死的,恐怕他们还记得清清楚楚,等到他出头之日,便是我们倒霉之时啊!”
“什么?《岁花吟》竟是他写的?”陈娉婷惊讶问道,她现在是内宅妇人,还是小妇,外头的消息只能靠着娘家人传递进来,自然比不得钱夫人消息灵通。
陈夫人哭丧着脸说:“可不是吗,谁能知道苏凤章能有这般造化呢!”
陈娉婷皱着眉头,尤其是看见陈夫人哭丧的脸更加烦躁,以前陈老爷还活着,陈家的事情根本不用她操心,如今陈夫人没主意,她大哥又是个扶不起的。
“就算如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科举大事别说是我了,就算我家老爷也插手不上。”对此陈娉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陈夫人就哭着喊道:“娉婷,你现在是钱家人了,就算苏凤章发达了也不一定能为难你,可我跟你哥怎么办,他要是当了官,对付一家商户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陈娉婷忍不住骂了一句:“当初爹让你别把事情做绝,好声好气的退婚,你偏不听,如今结了仇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让苏宗章活过来吗?”
陈夫人只是一味的哭:“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等他真中了举人进京赶考,咱们再想要动手可难上加难。”
“再说了,当年要不是他咄咄逼人,你爹也不会赶着送你来青州府,也不会在回去的路上遇到水贼,更加不会死的那么惨。”
“苏宗章和苏典吏死的早,那是自己自找的,你爹的一条人命才该让他家偿命。”
“就算不为了我们,为你自己也不能让他出头啊,等他出头,或许不能直接把你怎么样,但在钱老爷面前说几句话,到时候还不得……”
这般颠倒是非无中生有的话,大约也只有陈夫人这般自私自负的妇人才说得出来。
“好了!”陈娉婷见她说得越来越不像话,忍不住怒吼了一句。
陈夫人被吓了一跳,捂着脸抽抽搭搭。
陈娉婷缓和了一下怒气,对她说了一句:“行了,这事儿我来想办法吧。”
说完这话,陈娉婷也不管陈夫人的脸色,直接让人把她送走。
只是人一走,陈娉婷心里头却觉得为难,陈夫人的话固然难听,但有一句说得对,若她是苏凤章,有朝一日发达的话也绝不会放过欺辱过自己的人。
想定了主意,陈娉婷略施粉黛走出房门,直接往钱大人的书房走过去。
到了书房门口,便有小厮拦住她的去路,低头不敢直接看她:“八姨娘,老爷还未回来。”
陈娉婷娇柔一笑:“我知道,只是昨日陪老爷在房中画画,倒是把一根金钗落下了,我进去找到了就出来。”
“这……”小厮有些犹豫。
陈娉婷冷了脸色,嗔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老爷的书房我还进不得了?”
“那是老爷送给我的金钗,若是有所闪失的话卖了你也赔不起。”
小厮知道她最为受宠,平日里也时长出入钱大人的书房,当下也不敢狠狠拦着,“八姨娘请进,书房重地,还请小心一些。”
“行了,知道了,等老爷回来,我会在他面前夸你尽责。”陈娉婷笑着走了进去。
进了书房之后,她扫了一眼书桌,迅速伸手将其中一张名帖塞进怀中,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般操作。
让钱大人亲自插手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有了名帖能做的就多了,之前她哥哥出事,陈娉婷生怕招惹钱大人厌弃,也是偷偷拿了名帖办事,一点痕迹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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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亏心事的人
更容易去陷害别人
为什么,因为她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