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从战略上要高看对手,从战术上也藐视对手,但军统军的战术也不可小觑。
松井也有炮兵,但他面临一个困境,那便是敌人的炮兵阵地在哪?
正所谓站的高看得远,张松正可以全览山下全貌而松井却不能,因为羊角寨被石墙拦住。
单单从山底下看是看不出什么的,所以这抢山头的斗争实际上变成了敌暗我明,这样的地形无论是谁在山下都会吃亏。
再说,要是羊角山没这样地势张松正还不一定会选,因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有多少实力下多少米。
炮声终于停止,日伪军也终于喘了一口气,在轰炸过程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旦炮弹在身边爆炸,周围五米焉有完卵。
如果有散兵坑倒是能抵挡住一阵,但日军哪里有时间去做那种工事?
刚才的那一拨攻击日伪死伤了四五百人,两个加强连的兵力就这么不见了,张松正也不知道松井是咋想的,明知道山上能看到山下他竟然还敢让部队集结。如果他们不集结直接冲上山来,那结果肯定会好的多。
说句实话,在张松正看来,松井是所有日军指挥官中最沉得住气的一个,可就是这样沉得住气的人也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张松正是善良的,一时间他竟然心存善念,居然好心的想要放过松井,因为松井一放,日军又要多打几场败仗,多死几千人。
正在张松正思考之时,伪军已经冲了上来,幸存的迫击炮班直接炮兵开路,这场面让张松正也难堪了。
日军最后还是选择了炮兵开路,这是张松正没有想到的,仗打成这样,日军竟然还能阻止炮兵反击?说实话很难得!
为了保守起见,张松正命令羊角寨的炮兵立即撤退,自己人全部躲进散兵坑,虽然会有伤亡,但伤亡总比驻守战壕要小的多,大不了接下来和伪军打白刃战。
实际上张松正也不怕近距离交战,因为他的第一突击队拥有三十挺冲锋枪,即便是实力稍稍弱一点的第二突击队也有十挺轻机枪,这样的火力配备在这样的“小场面”堪称无敌。
除此之外,张松正在第一道战壕还设置了一个重机枪点,配备了九人专门操作重机枪,换句话说,即便是日军打死两组机枪手也还有一组备用。
“进洞?伪军冲上来了呀,老大?”
面对张松正的命令,华汉元有些质疑,因为炮声一停伪军便会马上冲上来。
“听我命令!
执行刚才的命令,莫要质疑。”
华汉元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第一突击队和第二突击队道:
“想什么?老大的命令,进洞!”
众人左右看了看,见所有人正在执行命令,于是也纷纷进了洞。
带所有人安全进洞之后,华汉元也扑进了张松正的洞中,张松正这才说道:
“汉元老哥莫怕,尽管日本人炮弹多,但只要我们猫在这散兵坑中,敌人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即便是炸塌了散兵坑我们也顶多受点轻伤,运气再差一点也顶多是个脑震荡,修养几日便好了。
但如果在外面的战壕中,敌人的炮弹一旦从身边落下,你认为弟兄们活下来的希望有多大。
再说,迫击炮的精准度本来就不高,别看伪军黑压压的一群,但迫击炮没停止之前他们顶多敢接近而不敢攻上来,他们可把自己的命看的金贵。”
华汉元苦笑一声点点头,而后又看了一眼同洞的马达,苦恼道:
“马达,你现在知道这家伙毒了吧?
你是不知道,你没在的日子我是多么的难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我二人还得通力合作,一起给他上上课,再不济也得让他一个月跪一次搓衣板。
我们俩反正自由,干了什么坏事天管不着地管不着,他可不相同,家里面那位领导权力大着嘞。”
张松正没好气的看了华汉元和马达一眼,最后又服软的朝着马达和华汉元抱拳,想要请求他们高抬贵手,这两个小子要是一唱一和闹起事来,神仙都顶不住。
炮弹呼啸而至,地面泥土飞溅,羊角寨外的石墙瞬间塌下,所有人都被炮弹震的头脑发晕。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如今羊角寨就是走在还债的路上。
炮声持续了十五分钟,日军打出去的炮弹不下于三个基数,但就是这样猛烈的炮击,羊角寨也仅仅死了四五人。
终于,炮声停了,世界都仿佛安静了,山林中的鸟雀早已经飞尽,地下冬眠的昆虫也早已经吓得不敢发声。翻开的泥土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久久难以散去。
“第一小组!迎敌!”
张松正迷迷糊糊的对着所有人道。
伪军们没有给军统军喘气的机会,炮击过后他们便不要命的冲了上来,对伪军来说,他们早点冲上山寨便多一点机会。
谁都把命看的重,伪军也是一样,甚至伪军中大部分是为了保命才加入伪军的,属于不得已之举。
战争打到现在,中国战场已经形成了一种乱像,**为了补充兵员迫不得已抓壮丁,日本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盘又迫不得已利用俘虏的**来充实他们的皇协军队伍,明明是中日之间的决战,但战争一开始杀的最惨烈的竟然是中国人。
三十挺冲锋枪已经是荷枪实弹,每个人身后至少是三个弹夹,在第一突击小组的身后还有第二突击小组,他们每个人身旁都摆了一挺轻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