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江看着这新一村,就知道是刚刚搞起来没多久的,道路和泥土都是新的,有的地方还露出没有铲净的灌木树兜,有的地方还有狗尾巴草埋在地下,露出一小截身子,这些地方原来是些荒地荒坡。种什么都不长,根本就没人管过,全都是撂荒的土地。
被铲车铲平后,就整理成一片大开阔地,把它命名为新一村,因为它是第一个开发出来的村,看着那些一排排的厂房,就知道这些人在这里花过不少的心思。虽然厂房比较简易,那都是为了节省,不得已才建成这样,红砖砌到六尺高檐口,就砌垛头了,陡峭的垛头用杉树和一些松树就地取材,搭成陡峭的三角形,盖上瓦片,一丈不足的厂房,十来丈长,看上去两边能走路外,狭长又难看。厂房看起来很简陋,但道路还是修得很整齐。不会出现什么弯道,一眼就能看到头。
走出新一村,韩三江就问:“这新一村,以前是荒地荒坡,撂荒的土地,这新二村新三村也是这样吗?这虽然叫村,却没有一个村大,几百个简易厂房,就成了一个村!新一村做铁件,那新二村新三村是做什么的?”
穆春风解释道:“这新村都是那些没有地方建厂房的人,集中到这里的,镇政府规划好了,来这里建厂房的都必须按照划分的土地建厂房,规模都一致便于以后统一管理,统一拆迁,这简易的厂房考虑大家没有什么钱,就这样规划,先搞起来了再说,等有钱了,咱们重新规划!”
“哦,我以为这新一村是他们自主规划的呢?自主规划也没有这么整齐,所以就问问?”韩三江说。
“新二村是做铜件的,基本上做水配件,铜接头,堵头,水阀、水龙头等。三村有一半做铜,有一半是做大车床加工,主要是开夹头,做模具,开模块等。”穆春风如实的说着,边说边往放车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来到车上,穆春风开着车从新一村的大路上对直开往新二村,缓缓开了十来分钟,下了一道长长的护坡,走了几分钟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出现跟新一村一样规模的厂房。路边立着一根尺把大的铁杆牌子,牌上写着“新二村”三个蓝色的正楷大字。
还没进村,老远就听到做铜产品发出“嘘,嘘,嘘······”地声音,拉起老长的声调,就像子弹呼啸着划过耳畔一样,响彻整个村庄。
韩三江笑着说:“这新二村好热闹啊,简直跟打仗一样,嘘嘘叫过不停,咱们把车停在路口边,进去看看!”
穆春风把车靠边停留下来,走进新二村仔细一看,这些厂虽然跟新一村一样简陋,但每个厂门口都挂着一块厂牌,什么三强铜接头厂,什么民生铜接件厂,什么亚军铜水暖厂,什么联发铜棒厂等等,每个厂的墙面上还挂着一块广告牌,广告牌上介绍生产哪些产品,还有产品的图样,最下面有联系电话等详细内容。
韩三江看到一家写着德民铜接头厂,就说:“穆春风,这是你小哥的厂吗?我们进去看一看!”
穆春风呵呵一笑,禁不住就问:“韩三江,你在想什么呢?凭什么说,叫德民的就是我哥呀?我们店口叫德民的有十几个,你都不知道啊?什么张德民,蒋德民、朱德民等等,进去就进去吧!”
韩三江敲开了德民厂的大门,出来开门的竟然的穆连根,看到韩三江和自己的女儿,禁不住问:“韩书记,闺女,你们怎么来新二村了?快进来,快进来!兰英快去泡茶,咱们闺女和韩书记来了!”
牛兰英一听自己的女儿回来了,马上丢掉手中的活,跑了出来,看到穆春风喊道:“闺女,我可把你盼回来了,韩书记你也来了,来了好啊,进里屋坐坐,我去泡茶,那你们稍等,稍等啊!”说着就往厨房里钻了进去。
韩三江看了看穆春风,禁不住问:“穆春风,你也太搞笑了吧,自己哥的厂房在哪里都不知道,还什么张德民,李德民的,也不害臊?”
穆春风从来也没听说自己小哥要在这里建厂,家里不是有厂,而且穆家湾离这里这么远,干吗要来这里呀?禁不住就问她爸:“爸,咱们家不是有厂房吗?怎么搬这里来了?”
穆连根苦笑着回道:“闺女呀,你是不知道啊?你小哥跟你大哥的矛盾大着呢?所以你小哥搬这里来了,就是不想看到你大哥,说你大哥三多太不要脸,太虚伪了!”
穆春风一听,禁不住问:“大哥怎么个不要脸,虚伪法?”
穆连根就回道:“你大哥做铜套赚不了几个钱了,喷雾器喷头早就不做了,现在做铜套的多,利润空间少,跟斯密斯他们做的集成气门子解约了,生意也没有多少了!看到你小哥做三通,弯头,阀门,堵头天天忙过不停,听说赚大钱了,就想去你小哥家看看,结果你小哥对你嫂子放狗咬他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直接就拒绝了你大哥,你大哥就赌咒发誓的,硬说自己没有做哪种缺德的事,是你小哥说谎,跟他吵呀吵,吵过没完没了,硬是要进他家,两人还打了几架。你小哥见他残疾,下不了手,而你大哥却是拼命的打,反而把你小哥打得鼻青脸肿的!闹到派出所,派出所的贺小敏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问我,师父这咋办呀?我就说咱怕了他,搬走呗,就这样搬过来了!”
韩三江听了就觉得好笑,问:“穆三多现在有多少资产了?他还愁什么呀?做不下去就不做呗,还一定去看别人家怎么做呀?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