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李书记就叫醒了欧阳书记和韩老三,等他们洗漱好了,就在县门口按着喇叭催起来了。
欧阳书记和韩老三听到“嘀嘀嘀·····”喇叭的尖鸣声,就知道李书记在催他们上车了。
韩老三笑笑,对欧阳书记说:“欧阳老鬼,李书记用他的吉普车载我们回去,你就省了回去的路费了呀!”
欧阳书记会心的笑了笑,回道:“李书记是个军人,看来韩老三你今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式感动了他,如果李书记看过了,那我们的三江口就有希望了,我们店口人民就有希望了!”
韩老三一路小跑着,边跑边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军人?”
欧阳书记呵呵一笑,回道:“你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李书记明明走的是军姿。部队里还不是两手一甩一甩的,走路就像机器一样,动作生硬!这你都看不出来?”
两人边说边到了县政府大门口,老远就看到李书记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把着方向盘,侧身看着他们,开心的笑着。
欧阳书记和韩老三慌忙上了车,李书记见两人坐稳了,一踩油门,车就快速的飞奔起来,往店口方向驶去。
李书记边开车边说:“欧阳书记,韩老三,你们诸暨县就你们店口河堤没有修好吗?”
欧阳书记接话道:“李书记,我觉得你很可靠,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店口解放前是由几个大渡口组成的,这里以前做生意的,所以叫店口。曾经辉煌过,解放后,我们店口的渔民上岸了,大都成了农民,所以农民得种庄稼,可是这水域一年一个样,把渡口周围开发出来的田地给淹了,就出现目前这种现象。”
李书记哦了一声,就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以前的渔村变成了农民,都改变了生活方式,所以就出现了这种可逆现象!要想改变这种现象,就必须做好河堤,搞好防护系统。你们去县里反映了五年都没有得到解决,那就是县长太古板,不知道变通啰?”
欧阳书记笑了笑,没有作答,他不好说上级的不是。
韩老三就不一样了,他是个老百姓,他怕什么呀,就直言不讳的说:“周县长那人,你说他什么呢?他不收受贿赂,是好样的,但就是一根筋,死板,除了死板,没有什么词来形容他了!”
李书记爽朗的一笑,说:“看来我们的队伍中有很多是死板硬套的干部,所以我们的国家一直都很穷,缺小变通能力,俗话说,穷则思变,变则思通,这如果老是思想陈旧,也确实是让百姓白受折磨啊!”
车开了一个小时,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七拐八拐的总算到了三江口。
李书记下得车来,韩三江指着公路对面的三江口子就说:“李书记,你看看,这地方是由浦阳江、枫桥江、西江三江汇流的地方。从三江汇流的水往下面一个水道流,汛期时,经常漫过河堤,往两岸低洼地方的村庄冲刷,靠近韩家队(就是现在店口的三江口村)这边有一大峡谷,汛期决堤,就把下面冲出两条小河谷来,河谷里全是鹅卵石,河堤边长满一排排的大水柳,沿着河谷而下,在公路边漫堤时,就会沿着河堤将周围的农田冲毁,沿着公路往下坡道,就会沿着山下湖交接处,低洼地带,倒灌进七里大队。下流全是大山,比较狭窄,水无法进行排解,只得往三江口的这个大峡谷地带奔涌,才形成今天这样子。只能往我们韩家队下的峡谷地带排放!”
放眼望去,三江口决堤时冲出来的两个小河谷,河谷里全是鹅卵石,沿着河谷边长着一排排的大河柳,顺着谷口流向远处。
李书记看了看,叹口气说:“这江水往那大峡谷地带排放,排放出去的江水却得不到利用,这不是浪费水资源吗?峡谷地带又没有什么农田,全是光秃秃的鹅卵石,能干什么啊?”
欧阳书记用试探的口吻问:“那李书记,你觉得怎么样才好呢?”
李书记大手一挥,就说:“还用说吗?把这三江口边的谷口河堤填满了,狭窄的河道处挖出土方,把河床再加宽五十米,这样,河水就是再大,也不能漫堤了!”
欧阳书记叹口气说:“这得要多大的工程啊,要多少万方的土才能完成呀,我们店口的劳力都不足五千,干到猴年马月也完不成啊?”
李书记哼了一声,回道:“我李开阳说把他弄好,就要把他弄好,我要把全县的劳力调来,今年就开始动工,争取在明年汛期之前完工!”他不亏是个军人,做事雷厉风行的。
欧阳书记和韩老三听到李书记这样说了,两人脸上笑得乐开了花,手舞足蹈起来。
李开阳书记看了看他两人手舞足蹈的样子,就说:“你们的舞跳够了没有?”
欧阳书记和韩老三这才知道他们在偷乐,被李书记发现了,不好意思的停下来,摸着后脑勺,傻笑着。
李开阳接着问:“这里什么时候水最小?”
韩老三回道:“秋季过后,就是水最小了,基本上是处暑后水就小起来了,那时就可以动工了。”
李开阳从车子里掏出一台相机,将三江口的全貌拍了下来,然后就说:“这事还有两个月,你们先回去等通知,我马上把这情况反映到省里,不,应该反映到中央,这样才能把握大些,希望尽快做出指示,我现在就回去把相片洗出来,周县长不是没有跟省里反映,而是省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五年都没有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