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书记走了后,欧阳书记那是盼星星盼月亮,结果一盼就盼了好多天,没有李书记的下文,也不见他来过一个电话。
韩老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找到公社,公社正在给瓦翻新,好几年都没有修过了,有些地方开始漏水了,店口公社的房子,没有山下湖公社和江藻公社、阮市公社、杨梅桥公社几个公社的好,好多房子都低矮,有的甚至可以说得上破烂了,除了大院墙高大些外,几座主要的办公场所是老青砖墙,其它的宿舍都是土坯房,伸手就能摸到屋檐,有些墙面开始斑驳脱落了!有几个干部的宿舍墙,墙角都塌了,看上去有些像危房似的,甚是害怕。
欧阳书记看着韩二江和韩大江用心的修补着那些破墙角,两兄弟耐心很好,怪不得其他公社都喜欢出高价请他们修墙翻新。于是就说:“韩大江,韩二江,看到你们兄弟俩耐心都很好的,我就放心了,你们修补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最放心的了!”
韩大江笑着问:“欧阳书记,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修墙瓦片翻新的?”韩大江的样子有点像他妈妈,挺俊秀,有些男生女相的样子。
欧阳书记呵呵一笑回道:“废话,我怎么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呀?你是我们公社最喜欢跑外差的人,名声在外,想不出名都难!再说你爸是劳模,你弟弟又考上大学了,那名声就更响了!”
韩二江笑着回:“欧阳书记,你真好,我妈妈进卫生院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我们公社的维修款就不要了,算是报答公社的大恩,我们无以为报只能尽一点力所能及的绵薄之力了。”韩二江的相貌,有些跟韩三江相似,他边笑边说。
欧阳书记呵呵一笑,回道:“唉,工钱我们得照付,你们也需要生活的吗?这公是公,私是私,不可这样说。再说感谢的话,我们店口人民都要感谢你家韩三江,他能大学毕业回店口工作,这是我们店口人民的福气呀,俗话说知识能改变命运呀!就像五一公社,来了一个大学生就不一样了!人家过得多好呀!我们店口一下出了两个大学生,这不得了呀!”
正说着话,韩老三就来了,老远就喊着:“欧阳书记,欧阳书记······”
欧阳书记只得告别韩大江和韩二江,去跟韩老三搭腔去了。
韩老三看到欧阳书记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臂,四周看了看,见没人,就轻声问:“欧阳书记,你有李书记的消息了吗?这么多天也不见他的音讯,是不是又黄了?”
欧阳书记见韩老三说这样的话,就拉着个老脸不高兴了,喊道:“韩老三,你有没有一点素质呀?你连李书记都怀疑,什么人啊!你······”
韩老三很无奈的摊摊手,露出一张苦瓜脸,结结巴巴的说:“欧阳书记,我,我,我不是怀疑李书记,你,你,你也知道,我们这三江口多少年都困扰着我们,每年去县里都黄,我都感到绝望了呀······”
欧阳书记安慰道:“韩老三,咱才等了十几天你就等不住了,这都等了五年多了,也不差这十天八天吧?你说呢?”
韩老三蹲下来从他的挎包里掏出旱烟杆来,觉得憋屈,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抽上几口,边抽边望着欧阳书记阴晴不定的脸。
实际欧阳书记内心也很矛盾,这三江口修堤的事,不是小工程,得需要很多的人力劳力才能完成,人手少了,就算你干,干到汛期来临前还没等你完工,那洪水一冲,所有的功夫都白搭了,挑来的土方一夜之间就被江水冲走,到时算不定还把江底填上一层淤泥,来年涨水,水位还要抬高,更要增加险情。
韩老三吧嗒着嘴,看到欧阳书记也愁眉苦脸的样子,禁不住问:“欧阳书记,实际你也拿不定主意!安慰我,只是不让我担心而已,实际咱们都不是傻瓜,都是一个样!黄了又黄,让我们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欧阳书记见韩老三一个劲的叹息,心里很不是滋味,抢过他的旱烟杆,填满一锅旱烟,也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
两人许久都无法开口,相视着,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正在这时候王灵儿跑过来喊道:“欧阳书记,李书记的秘书来电话了,说叫你去接电话!有话跟你说!”
欧阳书记一听是李书记的电话,马上就乐开了花,笑着说:“韩老三,你这个老东西,这次你输了吧!咱有消息了!”说着快步往电话室的方向跑。
韩老三紧跟其后,见欧阳书记拼命的跑,自己也跟着拼命的追,一不小心旱烟杆绊住了一棵小树杆,被拽出了手里,掉在地上,他生怕失去这个机会,听不到李书记的话,一向不离手的旱烟杆也不要了,使劲的追了上去。
王灵儿只好帮他捡起来,慢悠悠的往电话室赶。
欧阳书记此刻嫌自己跑得太慢,如果有对翅膀就好了,一展翅膀就到了,那多好呀!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一会儿才跑到电话室,扶着电话室的门拼命的喘着,那声音就像老牛累得快不行的样子,发出呼呼的喘息声,又像是破风箱一样,发出呼呼呼的气流声。
韩老三也一样,喘得弯起了腰,扶着墙,脸色有些苍白。
欧阳书记喘了一会儿,才感到心口没那么难受了,就走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喊道:“我是店口公社的欧阳书记,是李书记吗?”
对方是个姑娘的声音,银铃般的回道:“我是小牛,是李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