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润安那件糟心的事已然落下了帷幕,季大娘难受了几日,在洛长川的细心照顾之下倒是很快好了起来,不过提起刘润安此人,她还是时不时会叹息一声罢了。
“伯父,季大娘已经好起来了,怎么现在轮到您愁眉苦脸了呢?”
洛长川这几日都在看顾着季大娘,也一直在照料着她的身子骨,除了偶尔出去帮那些贫苦的又看不起病的人家诊治诊治,倒是很少再像之前那样有空便在四季青某个角落里坐着喝喝酒,看看人来人往的客人和四季青的大伙。
这一日白岫难得见他一如往常点了两份菜一壶好酒坐在那熟悉的位置上,却见他不像往常一般悠哉悠哉,脸上似乎还挂着些许忧虑,便忍不住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询问起他的状况来。
洛长川一见是她,朝她稍稍扯了扯嘴角后便又叹了口气,“哎,她是好起来了没错,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照鼓人和别人合起伙来欺骗自己,这样的事情可是会在她心里头留下烙印的。仔细计较起来的话,这可是心病啊,我花再多的功夫也没办法帮她去除啊。哎,我原本还想着既然刘润安已经关到了衙门里,季大娘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我就想过个一两日便离开此处,继续去别的地方逛逛,可是我现在却有些放心不下季大娘啊。”
他顿了顿,将桌上的美酒一饮而尽,才接着道:“要是我走了,她念及此事后又病了怎么办?我身为一个医者,最见不得的就是我刚治好的人又因为种种原因再次病倒了,所以我每每要离开之前都千叮咛万嘱咐,甚至会留下一些药物以防万一,可是季大娘这种情况,我却是束手无策呀。”
白岫仔细想了想,心里觉得他的担心倒是不无道理。
别他的身份是万人敬仰的医神了,换做是她这个普通人,也不愿意看见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人出什么差池,这样的担心可是发自内心的。
“您的在理,我也没想到刘公子这件事会给季大娘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可是仔细想想,若我们没有及时发现一切事情的真相的话,万一那孙伟和芸紫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来祸害她怎么办?想来想去,我倒是觉得她这心病是注定要落下的,只是早晚罢了。怪只怪,如此好的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多不好的遭遇,还摊上了这么一个叔子,我想,要是她丈夫早知道会有今日之事发生的话,不定就不会把他的弟弟托付给季大娘了。”
洛长川皱眉思索了片刻,才接着开口道:“对了,她可有跟你过她何时会离开?我虽然治不好她的心病,但我送她一些药让她带在身上放在家中以防万一还是可以的,只是我身上的药不多了,需要花一些时间重新再做,我担心会来不及。”
然而一听他的话,白岫却感到奇怪了起来,“您这几日跟她接触得多,她难道没告诉您吗?”
洛长川茫然了一会,却是摇了摇头,“我虽然有看顾她,但见她心情不太好不太想话的样子便没有多嘴,想着你平日和她聊的多,所以才会来问问你。”
“原来如此。”白岫了然,想到昨日和季大娘聊起的事情之后,才对他道:“其实昨日季大娘已经跟我了,他们家虽然有人,可那些人也只是帮着做生意上的活,倒不是像那些富贵人家家中的丫头子一样,她们家里现在啊只剩下她和刘公子了,可是如今刘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所以她们家就剩她一人了。她一个人在家实在难受,所以便想在凤城多留一些时日缓缓心神再离开,倒是没留多久。”
洛长川稍稍思索了一会,才喃喃道:“缓缓心神也是好的,就有劳老板娘你多照顾照顾了。”
言罢,他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些银子放到了白岫面前,又继续道:“我和她也算是朋友一场了,这些银子,就当是我帮她付的一段时间的食宿费吧。”
白岫淡淡一笑,将那些银子推了回去,“我已经跟季大娘了让她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什么便吃什么,食宿费什么的就别管了,全算在我头上就校所以伯父您还是把这些钱收回去吧,我不会要的。”
她原本还想着要是季大娘不愿意走了便让她在四季青长久住下来,这样的话她也不至于那么孤独寂寥,可谁知季大娘却怕会麻烦到大家而拒绝了,还自己一定是要离去的,毕竟家中还有产业,即便她已经无心照顾了也得好好安置安置不能让产业荒废了才是。
她私心想帮季大娘一把,可是季大娘不愿意留下来,而且她们家离这还很远,即便她想做什么也有力无处使,所以她想了许久,才决定免去季大娘在四季青的一切费用,大也算尽一份力了。
洛桌上的钱收回去,反而笑着对白岫和四季青里的人夸赞了好一通才又拾起筷子夹起桌上的菜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跟白岫聊起洛洛和唐印的事情,心情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只是这吃着吃着,他又对面前那盘菜叹气起来。
白岫疑惑道:“伯父,可是这菜有什么问题吗?”
她见他原本吃得好好的却突然唉声叹气了好几声,心里便觉得奇怪,难道这菜有什么问题吗?可这都是他平常吃得最多的那几道菜啊,难道今日厨房发挥失常了?
然而洛长川却是摆了摆手道:“这菜没有问题,我只是在感慨啊,你们四季青做菜做得如此美味,食客们一吃便终生难忘。我这要是走了,日后想起这些美味佳肴来又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