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黎木蓉轻呼一声,激动的泪水就流了个满面。
“小丫头,等会再哭好不好?”欧阳鹞说着一扯黎木蓉就退向山深处。马玉成和张无影只好跟了下去。
行不多远,却见崆峒派好手横七竖八懒洋洋地在一处山凹里聚集。他们见欧阳鹞们如飞而来又如飞而去,正不知所为何事,翊武卫的连珠驽就向他们招呼过来了。
翊武卫当然不知崆峒好手们是来对付黎木蓉,见马玉成他们从这里过去,以为崆峒好手是来阻击他们,帮助马玉成脱逃的,因此下手毫不留情。可怜崆峒好手们一直追踪黎木蓉,想讨还黄鹤楼前那笔账,无奈欧阳鹞一直在黎木蓉身边,无法下手。见他们在幕阜山中逗留,便也停了下来,希望寻找到机会,没想到竟受无妄之灾。
他们无端地受到攻击,怒不可遏,立即奋起还击,与翊武卫斗成一团。但翊武卫驽法厉害,最终崆峒派包括那个曾挨黎木蓉耳光的汉子在内,无一幸免,全部命丧幕阜山。
其实他们的行踪早就落在欧阳鹞眼里,因此欧阳鹞才故意招呼马玉成从这边走。有了崆峒派和翊武卫的一番拼搏。马玉成他们自然就有足够的时间顺利脱险了。
马玉成心里还带着对欧阳鹞的恨意,看也不愿看欧阳鹞一眼,这使欧阳鹞有点尴尬。武林飞鹞何等身份,为寻你饱受几个月风霜,如今寻到你了,你却理都不理。人不能把另一个人搁在心里太久了,尤其异性之间,虽然欧阳鹞武林身份崇高,又比马玉成大了许多,但几个月来一直念叨着马玉成,这时见马玉成不理睬她,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好在黎木蓉见到师傅安然无恙,完全改变了对欧阳鹞的态度。觉得这个女人可亲可敬,总是往她身边蹭。又天真地对马玉成说:“师傅,欧阳前辈找你找得可辛苦了,差不多带我跑遍了大宋。”
“是吗?那多谢鹞姊姊。”马玉成总算平和地跟欧阳鹞客气了一句。
欧阳鹞见马玉成毫发无损,对她又不冷不热,既已脱离危险,就没必要相随了。她把黎木蓉叫到一边,给了黎木蓉一个金鹞子,那是她早年行走江湖的徽记。对黎木蓉说:“我很欣赏你,但是不能陪你了。这个金鹞子你拿着,关键时候或许有用。”
黎木蓉并不知这是武林飞鹞的徽记,只觉得好玩,就收下了,问:“前辈这就要走吗?”
欧阳鹞抿嘴一笑,说:“走了,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师傅回来了就没我什么事了。”说着抚弄了一下黎木蓉的头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情,只希望马玉成热情些,可马玉成偏偏不领她的情,她就把一片慈怀倾注在黎木蓉身上,对马玉成这个徒弟表现出几分疼爱。临了又说了收了个好徒弟。”说完人影一闪就消失在夜幕下。
张无影完成了白玉蟾所托,也抱拳一揖,飘飘而去。剩下马玉成师徒,看看此处已经离玉笥山不远,就对徒弟说:“我带你去拜见祖师爷吧。”
“好!”黎木蓉雀跃,她已经历许多江湖风雨,却还没有见过一个同门,听说要去回风门,自然高兴。
马玉成走脱,平南商会乱成了一锅粥。问题不在于走了一个马玉成,而在于翊武卫出现了伤亡。蒙面人很不高兴,他要谋划大事,翊武卫是平南商会的战略性力量,是要为大汗的铁骑南下准备的,在这个时候出现伤亡,他当然不高兴了。
蒙平南和蒙面人并不熟稔,这个蒙面人是第一次来总会,是带着斡难河畔斡耳朵中掊列哥那的令牌来的,见到令牌,便如福晋亲临,而这位福晋是储君窝阔台的福晋,自然令出如山。
各分会的首脑终于齐聚总会,蒙面人仍然谜一样地戴着面具。
蒙面人说:“诸位有没有想焦躁到一起干大事的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各自为王惯了,还真没想过要合为一股。
“商会力量分散使用得太久了。”蒙面人说:“你们回去整顿一下,留下做买卖的,其他人手都焦躁到总会来。”
“这样大集中,是要干什么?”人群中有人提出疑问。
蒙面人说:“诸葛亮的失败,就是失败在分兵。关羽一股,刘备一股,他带一股,怎能不败?我们商会几年没什么作为,也在于力量分散在各个分会。”
斡难河的使者说话,好象有点道理,但各分会若是从此并入总会,他们自己的江山就没有了,须知各个分会自己打拼也不容易,哪一片江山都是靠智慧和力量拼出来的。在分会他们都是头,到了总会他们最多就是个头目,因此很不情愿服从这一决定。
蒙面人又说:“离这里不远的七星岭,有大批的财宝,我们要利用这批财宝,设计用藏宝图搅动武林。”
“七星岭真有财宝?”首先是蒙平疆感到难以置信,他执掌荆湖分会,七星岭在他的势力笼罩之下。他的人不止一光华探查过七星岭,从未发现一星半点痕迹。那地方是流浪军最后兵败之所,传说黄皓将黄巢留下的所有宝藏都埋在了七星岭。
蒙面人也不作进一步说明,抬手挥出五块玉佩,那五块玉佩在空中组合成一朵梅花。蒙面人伸手将玉梅花攒在手里,说:“这就是七星岭宝库的梅花钥。”说完令闭上门窗,点亮一支蜡烛,让蜡烛照在梅花钥上,光线折射到墙上,赫然出现了七星岭的地形和宝藏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