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淼一时不稳,这一推直接坐在地上,他没敢看向聂可卿,而是再给南枝擦去了泪水,这才起身,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聂可卿一眼,转身便走了。/p
来日方长。/p
即便今日受挫甚重,且是他意料之外的,但是他不会轻易放弃,而是现在聂可卿处在一个完全防备的状态中,他不论说什么,聂可卿都不会原谅他,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被他说得愈发火大。/p
他走后,聂可卿咬着牙,掩饰自己颤抖的身子,知道南枝近前来拉了拉她的衣摆,聂可卿才缓了几口气,拉着南枝回长公主府去。/p
好在,他们这里的动静方才没吸引什么人,不然肯定会有人深究她跟独孤淼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认识,到时候说不准就有人会猜测南枝跟独孤淼的关系。/p
她害怕,害怕现在好不容易安逸稳定的生活在此被打破。/p
她害怕,害怕皇帝给她找的借口被人揭穿,她跟南枝人人喊打。/p
她害怕的太多了,所以她才对独孤淼那样凶。/p
“娘亲。”/p
“南枝,我们回家,以后不要跟那个叔叔出来玩了,想要出来玩,跟娘亲说,娘亲带你出来玩。”/p
南枝不知为何娘亲不允许她跟独孤叔叔一起玩,但是娘亲说了,她就要听。想到不能跟独孤叔叔一起玩,南枝莫名觉得自己有点不开心。/p
回到长公主府,聂可卿把南枝送回她的屋子,才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又找出了那块玉佩,里头那两个字——千屹,就好像一把刀扎进了她的心里。/p
忽然她起身,高高举起手中的玉佩,身子却一顿,她没砸。/p
不远处的独孤淼看到这一幕,并未动身,他知晓这玉佩,经过了独孤家的手,想要砸坏,比登天还难。/p
他卑微了,走得很爽快,可偷偷跟了一路也是真的,看着她们平安回府,他本想回独孤府去,可是他的眼神离不开她。/p
看着她的背影,独孤淼总是心疼,因为他犯的错,害她如此。/p
可是他也庆幸,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遇到聂可卿,那么现在他可能就按着家族随便娶了一个姑娘为妻,他会尊敬那个姑娘,但是一定不会爱她。/p
因为独孤淼相信,人一辈子,可以心悦很多人,却只能爱一个人。/p
“你为什么要出现?!”/p
他听到了聂可卿的嘶吼,若非她提前屏退了众人,此刻只怕要有人冲进来了。/p
不知怎的,独孤淼竟然鬼使神差地朝聂可卿的屋子而去,伸手敲了敲门。屋内的人微惊,此刻还有谁会敲门。/p
“谁?”/p
独孤淼没说话,他怕他说了,聂可卿就不愿开门了,虽说即便她不开,若他要进屋,也不是难事,可他不想勉强她。/p
第一次,他勉强了,余生,便用来弥补他第一次的鲁莽。/p
聂可卿开了门,对上独孤淼的眼神,瞳孔微缩,可她却没有关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倏地,她好像看到了七年前的那个男人,其实……变化不大,只是她刻意忘记了独孤淼的长相罢了,现在记忆被唤醒了。/p
“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叫你走吗?对了,你的破玉佩,拿走!”/p
玉佩被聂可卿一把扔在独孤淼身上,他连忙接住,若是别的也就算了,这玉佩意义非凡,万一碎了,他就没办法娶聂可卿了。/p
“这玉佩我给你了,就是你的,你不必还给我。”/p
说着,独孤淼又把玉佩递出去,聂可卿如何会收?独孤淼也知晓她不会收,可他说了的话,怎么可能收回。/p
他想,那就再勉强一次罢。/p
把聂可卿的手抓了过来,把玉佩按在聂可卿的手腕上,不知怎的,玉佩底下居然从两侧伸出了金圈,圈住了聂可卿的手。/p
“这是什么?!”/p
聂可卿惊呼,这玉佩在她手上这么多年,她都未曾发现有这东西,明明是光洁的羊脂白玉,透着光可以看见“千屹”二字,哪里来的金圈?!/p
她伸手扯,想要褪下来,却不曾想,她越用力,这金圈便越小,现在已经完全贴着她的手腕了,根本撸不下去。/p
“这是怎么会是?!”/p
“独孤家祖上是木匠,最擅长做机关了,能在一块玉佩里留字,再加个机关也不难,你别想着砸,砸不坏。金圈你也别想着剪,这只是为了好看镀了一层金,里头是千年玄铁。”/p
独孤淼说着,伸手在玉佩上摸了摸,金圈慢慢扩大,直到最合适的大小,聂可卿脱不下来的大小。/p
“你!”/p
聂可卿看着这玉佩,有谁会把玉佩戴在手上的?!虽然看着款式简单大气,还新颖,可是她一点儿都不想戴着这个东西。/p
“我说了,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你不愿意收,那就只有这个办法了,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这块玉佩,只属于你。”/p
代表他妻子的玉佩,代表独孤家家主夫人的玉佩,他只愿意给眼前这个女人。/p
聂可卿无语凝噎,她瞪着眼前这个男人,没有说话,而是走了出去,伸手朝石桌砸去,她不信一块玉佩而已,怎么可能砸不坏。/p
独孤淼心中一慌,可他与聂可卿上有距离,怎么也快不过她。/p
毫无意外,玉佩被砸,毫发无损,连个划痕都没有,但是聂可卿被撞得手臂发麻,手指还撞上了石桌边缘,当即就一片青一片紫,还有刮伤。/p
独孤淼当即抓着她的手,责怪道